“王爷如此看着我,是不是打算将那些拜帖还给我了?”
“什么拜帖?”
“我可是天子下褒旨的人,医术高明,人又温柔可爱,一张拜帖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只不过是有人替我拦了,对不对呀、”
赵洵一脸宠溺地看着她努力给自己贴金,只当她在乱猜,便也不置可否。
“当然最重要的,我在你书房看见了这些本该送到我手里的拜帖。”
元清晚说的是事实,赵洵便不否认,赵洵不曾搭话,元清晚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来看着他。
“我不曾怪过你,我知道你从小长在这权贵旋涡中,见过我从来没见过的人心,怕有一天公孙小姐遭受的那般水火泼到我身上。只是我学医道便应该行医救人,我很喜欢这玉琼轩的平静生活,可是我不愿意一辈子困在这里,长在你的羽翼之下。
我想即使,我们站在一起,我是那个配得上你的人,而不是一个除了你的宠爱,一事无成的人。”
“我一定会万事小心,步步谨慎,护好我自己。”
元清晚坚定地补充上这句话,赵洵看着眼前这张清丽明媚的脸,答了声好,他既然决定支持她,便不应该以任何理由束缚她不做事,而是帮她解决困难。
第二日一早,元清晚便去了公孙府,公孙府倒真的是十分简朴,只看这府中布置,完全没有一个官宦之家的奢靡之气。
公孙大人上朝去了,接她的便是府中的管家,元清晚写下了方子让人去煎药,又让人去抓了需要外敷的药敷上。
仔细上完了药,直起身来不自觉便伸了一个懒腰,公孙行素听见后,惊觉有些怠慢。
“元医官辛苦了,实在失礼,莲儿,奉茶。”
门口站立的小丫头应声进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元清晚倒也不客气,自己便坐了过去。
一口茶还没有喝完,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阿姐,身着蓝色劲装的年轻公子从院门外跑进来,公孙行素脸上缀满笑容,想必是个极为亲近之人。
年轻公子跑进来也不曾瞧谁,便直接跑去了公孙行素的跟前,公孙行素拉着他。
“阿宴,有客人在此,怎可如此无状,先见过客人。
元医官,这是舍弟,单名一个宴字。阿宴,还不去见过元姑娘。”
公孙行素语气中似有嗔怪,但也透着亲近,二人感情必是十分好,元清晚突然有些想念元佑。
公孙行素发话,公孙宴这才转过身来,看见屋中还有一个人,拱手行了一个礼,举止风流自有一番气度,称得上清贵公子。
“元医官为阿姐操劳了,公孙宴在此谢过。元姑娘医术高明,我朋友手中有一味丹药成分辩不出来,今日既遇到了,便想让元姑娘帮帮忙。”
说罢,就掏出一颗被丝帕包裹着的硕大黑色药丸,放在手心递向元清晚。
“阿宴,怎可如此无礼,元医官,舍弟无状,请见谅。”
公孙行素看不见,元清晚却将公孙宴眼中的质疑看得清清楚楚,这小子是想替她阿姐先试试吉凶呀。
这种质疑她见得多了,根本不太放在心上,笑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水,欣然应战,倒想看看有什么新花招。
“无妨,公孙小姐,既然公孙公子问到了,我就试试。”
元清晚也不接过来,便让公孙宴拿着,围着它左看一圈、右看一圈,便知道这是用多种动物粪便制成的用来通肠的,因为气味问题嘛,真的很难分辨
对方却突然友好起来,“元医官要是不能分辨,可以拿起来细瞧,也可以尝尝。”
元清晚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坐了回去,“公孙公子还真是好心。”
“我看公孙公子考验我是假,是想让我尝一口,戏弄我是真的吧。但是你急用,你的朋友没有告诉你,此药丸以鸡、牛、羊、马、狗、猫的粪便制成的吗?你这样拿着,等会儿记得净手用饭”
公孙宴面有惊愕,他不信一个年轻女子能看得了阿姐的眼睛,便说了要整治一番,他的朋友才给他这个,没想到是如此恶心的东西。
看着他不想直面的眼神,元清晚颇为满意,“无妨,这也可以做药的,通肠的,你和酒肉朋友吃喝多了就能用上,你不用太嫌弃。”
话已至此,公孙行素也自然明白,一下子便恼了,公孙宴一句争辩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罚去门外站着。
元清晚悠然自得地看着他吃扁,在门外生闷气,元清晚则在内安慰着公孙行素,表现得十分大度。
待她服过药后并无异状才放下心来,嘱咐了一些日常调养事宜,诊治完毕便想着赶紧回去了,看着还站在外面的身影,再罚下去倒真是得罪人了,便说起了情。
“公孙小姐,公孙公子也是怕你误托庸医。今日也是我口快了,太过敏感了,还请你莫再罚公孙公子了,不然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元姑娘,阿宴不懂事,冲撞了,我定会好好教训她,再不敢如此无礼莽撞。”
元清晚又客套了一番,将公孙行素留在屋中,自己告辞便退了出来,公孙宴一脸不待见她,她偏偏要站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心中的欢乐便抑制不住,
“你那东西骗骗市井庸医还行,但凡学过些的都没用。继续加油,让你那朋友下次弄点新玩意。走了,不用送。”
元清晚负着手,十分高兴地离开了公孙府, 有一种发现新乐趣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