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误会了,实在是我出去太久了,前几日家中出了盗贼,我得回去照管一下。”
沐阳以为他这是一番推托之词。
“这种瞎话也编得出来,你说你家入了贼,那你倒是说说丢了何物,本郡主说不定可以帮你找到。”
公孙宴见沐阳这副不信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若是不说清,怕是走不了。
“说了都要惹郡主笑话,丢了些七叶一枝花,别的贵重东西还真的没丢。”
沐阳一听便笑出了声,但是都问到这份上了,便是编得瞎话也不想为难他了,可元清晚一下冷下来了脸,她突然想起了太子的病症。
她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公孙宴,你说你家丢了七叶一枝花是吗?那可有人看见贼人。”
被元清晚这么一问,公孙宴有些莫名其妙,这元清晚难道也想戏弄他,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就丢了那个,都是我原来购买的,可是也没有人说见过贼人,或者有什么翻箱倒柜的痕迹。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出了家贼,先回去查一下。”
元清晚放公孙宴回去,心里觉得不对可是也说不上来,太子那边也要找好理由才能再详细探查,先等公孙宴确定一下那些草药去向再说。
下午,元清晚在玉清小筑打盹,突然就梦到公孙行素跟她告别,惊醒过来才知道是梦一场,可是元清晚心中却有些不安,突她等不及了,她要快点去确认赵承钰的身体不适究竟是什么原因,虽然找不到理由,但是公孙行素要害赵承钰的念头就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越想越是不安,便让月娘去找赵洵,自己骑马便往东宫赶去,到了东宫才得知公孙行素不见了,太子亲自带着人去找了。元清晚想到公孙行素想去的地方,便往国安寺赶去。
在国安寺的山脚下便看到了太子的人马,而公孙行素被围在中间,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身上衣衫被划破,脸上尽是狼狈之色。
元清晚拍马冲入重围,在公孙行素身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公孙行素护在身后,公孙行素一直推她让她走。
公孙行素却好像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连连推开她,“阿晚,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赶紧走”
可元清晚来都来了,便不可能走了,“我只有一个行素姐姐,当然要问个明白。”
元清晚扭过头看着赵承钰,将腕上兵器解下握在手中,防止他们近身。
“殿下,我们还是谈谈吧。否则今日殿下要带行素姐姐就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了,可若是我不明不白的死了,殿下是否有把握可以瞒天过海呢。”
赵承钰一直盯着前面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子,她身后站着的赵洵确实是个麻烦,赵承钰屏退了所有人,自己翻身下马走了过去,便是他现在有雷霆之怒,可是脸上的神色还是那么温和。
“元清晚,你可知你在做什么?若是本宫杀了你,你觉得肃章王又敢杀了本宫替你报仇吗?”
从这个情景已经确定明确心中那个猜测,她当然知道如今的赵承钰有多可怕,“可是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肃章王未必会杀了你,可是想必你也了解王爷的固执,若是有朝一日你追杀行素姐姐的原因被披露,殿下有信心可以保住自己所想要的吗?如今殿下的处境可算不上高枕无忧。”
赵承钰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如今安王又再次立下军功,朝中支持他的人不少,便是有太子妃的母家和上官家一直支持着他,可是三皇子的母妃李贵妃的母族和清河四姓同样不可小觑,自己的处境确实不妙,若是自己中毒可能以后都不会有子嗣的消息被扯出来,一个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的太子,宗正礼法还会不会向着自己已经太明显了。
公孙行素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元清晚,害怕她真的知晓此事,赵承钰不会放过她,连连推他走。
“阿晚,这与你无关,都是我自己所为,你不要瞎说,快离开”
“行素姐姐,我已经替殿下号过脉了,我更清楚长期吸食七叶一枝花会有什么后果。殿下要灭口,现在已经不可能会放过我了。”
赵承钰的脸色更加阴沉了,“那你想怎么样?”
“殿下成全行素姐姐一次,我的诚意就是,第一:以后我会替殿下诊治,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治好殿下,延续子嗣,绝不让殿下因此事被诟病。第二:绝口不提此事,便是将来刑具给我上一遍也不会泄露这件事,这件事不会有第四人知晓。”
元清晚的条件很难不让他心动,既不能宣扬此事,又要找到好医者,元清晚实在合适不过,“你不怕将来我会杀了你。”
“殿下绝不会因此事为难于我,至于将来我要因其他事如何死无全尸都是殿下的本事,我不后悔,但是若今日我没有尽力护住看重之人,往后无数个日夜我都将会后悔。”
这边两个人正在较量,那边赵洵已经赶了过来,元清晚见着赵洵终于心中才有了底气。
赵承钰看了看元清晚护在身后的公孙行素,他今日追捕是愤怒亦是害怕,可他的杀心却未动过,又看看元清晚和赵洵在,最终还是妥协了。
现在他没有办法杀了他们两个人,也没办法对公孙行素动手,当年是自己毁了她的一切骄傲、误杀了她的父母,她如今便是恨他、报复他也是应当的,他本就早已输了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