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郑钦倒也没心思讨这位王爷好或者不好,行了礼便告退,便是随意拿捏这朝中大家都惧怕的人,似乎也没什么可值得他得意的。
随着沈郑钦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手中剑随即飞出,那边的茶具随即被扫落在地,应声而碎。
他心中怒气未消,江回随即下跪请罪,毕竟刚才是他阻止了赵洵,“请王爷降罪。”
但他也不在意这些,江回顾虑什么,他一清二楚。
“江回,西南道霜冻需朝廷派人前去赈灾,沈郑钦出身云城,对西南一带较为了解,便推荐这位沈大人,从今晚到他出发去西南,他见过的每个人你都务必清楚。”
江回领命下去,院中只有他和元佑两个人,他们两个人都明白,他们害怕的不是沈郑钦,而是元清晚越来越频繁地要记起过去。
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是小偷,是骗子,他们如今时光不过是不择手段得来的,中间夹杂着他们对所爱之人的欺骗和剥夺。
可与元佑不同,自保是他多年来所训练的本能,他可以今日受人要挟,但绝不会允许有人挡他的路,谁都不可以。
两人沉思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银子猫着身子探出头来,“王爷,元公子,王妃醒了。”
两个人一听,随即想进去,元佑却拦住赵洵,“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出现在她面前,你先平复一下。”
赵洵不再反抗,他被触逆鳞,浑身气息不似往常,元佑也是为大家所想。
元清晚躺在床上,她又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中的,看着床边坐着的一脸焦急的薛沐阳,“沐阳,我怎么了?我们不是遇见子敬和孟娘了吗?”
只有元佑请过脉,她也不明白今天的一切到底有什么隐情,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事,嫂嫂,元公子说你最近太累了。”
沐阳话音刚落,元佑走进来插了进来,“是,师姐,你可能就是在宫中太累了,没事。”
他们都在安抚她,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怪异,那些不清晰的记忆似乎留有余痕。
她安抚了薛沐阳几句将众人支了出去,看着给她吹着药的元佑便觉得有些堵塞,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可是她渐渐不相信元佑告诉她的,或者说她觉得那不是全部。
元佑低着头一言不发,吹着药的动作显得那么心不在焉,“师姐,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一举一动早已烂熟于心,她如此反应,他当然知道她已经有疑惑了。“阿佑,我真的从没离开过扶幽山吗?”
“师姐说过去如何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你我二人在一处,果然是骗我的,如今开始疑心我了。”
他没办法再说谎,只能选择逃避,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师姐,只要他服软,她便什么都依了他了,如今他尝过不得的痛苦,便痴心妄想想着多有一日算一日。
眼前人是她现实所拥有的,一切她本来都觉得很好,连她自己也不忍打破,她心中那个谜团似乎很有诱惑力,可她有一种直觉,它会改变很多事。
元佑又一次赌对了,元清晚被堵住,选择了不再深究,“我没有,我只是……,算了,我们不去想了。”
赵洵站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元佑又一次稳住了她,但这真的是长久之计吗,他们之间要走向哪里,谁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