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音没搭话,只又喝下一杯酒。
范云飞悄悄离席,和范家人一起将一座盖着红色绸缎,足有一人多高的物件移到寿宴现场。
众人齐刷刷看向那边,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那红绸缎下盖的是什么。
范云飞拱手行礼,说道:“家父备下了寿礼,还请王爷不要嫌弃。”
范云飞撤下了那红色绸缎,一株巨大的血色珊瑚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血色珊瑚珍贵,又如此巨大精致,价值连城,绝非俗物。
沈争堂面色微微一怔,说道:“范将军如此破费,小王受之有愧。”
范玉良骄傲的仰着头,哈哈笑道:“哈哈,王爷不必客气,这血珊瑚能入了王爷的眼,也是珊瑚的福分。”
一旁的范云飞取了弓箭,抬手唰唰两支弓箭射出,正中血珊瑚顶端挂着的两个卷轴。
卷轴应声展开,分别上书“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词儿是好词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给皇帝贺寿用的,用在王爷身上多少有些不合适。
沈介音不给范玉良面子,冷哼一声:“范将军,您老人家是有多希望我小皇叔篡位啊。”
范玉良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回答道:“太子殿下误会了,老夫前来贺寿必然是用上最吉利最尊贵的贺寿词,没有不妥的。”
妥不妥范玉良自己给定了性,根本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范玉良又继续说道:“也因为王爷尊贵,这王府更是要有精湛武艺的侍卫保护王爷才是,我儿云飞算得上是校场中顶尖的武将,我想让云飞选些武艺高强的侍卫送来给王爷府中,王爷觉得可好?”
明摆着想要往王府里安插自己人,范玉良当真不拿沈争堂当人,都不掩饰的。
沈争堂客气道:“这就不麻烦范将军了,我府上的侍卫都是宫中派下来的,足够用了。”
范玉良没打算放弃,继续说道:“可老夫听闻王府的侍卫长因病告老还乡,还没新人接替上,老夫实在是担心王爷和太妃的安全,要不让云飞来王府住上一段时间,替王爷教导侍卫,也好尽快选上一位侍卫长,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好安心啊。”
沈争堂自然是不想要,但这范玉良咄咄逼人,实在是烦人。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宴卿鸣突然抬了眼,开口说道:“不劳烦范将军操心,王府有我在,不会懈怠了教导侍卫。”
范玉良饶有兴致的看向宴卿鸣,笑道:“我倒是忘了,王妃曾经也是将军出身,可王妃多日不曾操练,武艺怕是生疏了,可还能教导侍卫吗?”
宴卿鸣哼了一声,不留情面道:“我成婚至今确实多日不涉足校场操练,多谢范将军提醒,日后定会恢复每日练武,精进武艺,到时候要找范将军多多切磋才是。”
后面这个“范将军”说出口时,宴卿鸣看向了范云飞。
范云飞整个人一怔,眉头微皱。
文官们不清楚校场的事情,武将则是个个偷笑。
沈争堂明显是不清楚的,疑惑的看着宴卿鸣。
沈介音则是直接笑出了声,说道:“那可不好办了,卿鸣回去校场,范小将军这第一的排名,怕是只能数二了。”
沈争堂悄悄问宴卿鸣:“太子说的是真的?你有那么厉害?”
宴卿鸣淡淡回答:“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