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
因为手术室的小姐姐一直特别温柔地告诉我这个有点疼那个有点疼。温柔是真温柔,疼也是真疼。
那个时候我感觉疼可以掩盖一切,包括恐惧和紧张。
以至于医生跟我闲聊的时候我立马就知道他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了。感觉最疼的时候是麻醉的时候,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腰穿。
一个光听名字就很疼的存在。
感觉麻醉之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左腿已经弄完了,医生开始弄右腿了。
其实在我确定要手术的时候医生就已经不告诉我关于我腿的情况了,我感觉他对老爸老妈说的很严重,可能跟我手术前两天自己在医院有关,医生觉得他们太不重视了。
也正是这种手术前的不在乎所以手术时他俩的恐惧感拉到了最大。我下了手术以后,就感觉他俩傻了。
我又要操心我的卡,又要操心我的片子,还要操心我的液体输完没,还要操心我的饭。
我一下手术老妈要给我买炸鸡把我乐坏了——是不是傻?我吃的进炸鸡?一个说自己头晕,一个持续迷瞪。
当时就觉得他俩太不靠谱了!
第二天老张迷瞪的情况好了很多,但还是感觉她照顾我是真的吃力了!
但是她那会是有拿出照顾病态小朋友的态度去照顾我的。
我问她为什么病态小朋友做手术的时候她没害怕?她说她现在年纪大了,已经不是五年前了,再说五年前病态手术的时候她还上班。
这回医生要求了他俩必须全部到场。但是就是他俩都到也没什么用,最后用不用止疼棒这种事情最后还要我决定。
老爹是很久没拍过板了,老妈是从五年前开始就逐渐不太想管事了!所以我一手术,他俩就集体无措和懵圈了。
这也是老妈在我手术前异常反对手术的原因——她怕她搞不定。
手术完第一天她竟然还在跟别的床的陪护谦让位置,我当时很无语吓得我赶紧说:“我第一天啊,你得看着我。”
连护士小姐姐都隔三差五来看看,我当时真的不能理解她咋想的。感觉止疼药效过去是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因为我用止疼棒太恶心,所以从五点多到九点多,那就是生挨,第一次感觉那种疼痛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这种疼到灵魂出窍的疼真的会让人想死。当时护士小姐姐真的轮番夸我坚强。
我这么娇气的人真的很少这么多人夸我坚强的。
过了第一天,隔壁床的老奶奶说
“你照顾了一天熬出来了。”
而隔隔壁床的老奶奶被送进了IcU,她家的家属对隔壁床老奶奶说:
“进来的时候觉得你是最严重的,现在来看你是最轻的。”
他还对我说:
“本来想着无聊了找你胡侃,结果你疼的没有力气说话,我家老太太被送进了IcU。”
所以我疼得睡不着的那个晚上,也是我完整目睹隔隔壁床老奶奶病危的过程。
怎么说呢?!生命真的很脆弱!哦,对了,住院第四天隔壁床老奶奶打呼说梦话已经影响不到我了!很神奇!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手术中发生了什么,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我还是可以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