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她听错了。
神秘男人的拇指抚摸着司灼的脸,绅士地替她擦拭掉脸颊上的血渍,“我的提议怎么样?我这人一向公平公正,你想要救他,那就拿等价的东西来交换才行。”
男人说话突出的热气喷在司灼的脸上,却让她止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猛然清醒过来,她拍掉男人的手,直接冲到林烊下面,想要去拽掉那些束缚着他的红绳。
“你做梦!”
她才不管林烊是不是鬼胎,她也不在乎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林烊平时少言寡语,却待人亲切体贴,更是帮助她很多次。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是鬼胎,那么也有他的苦衷。
她才不会保住自己孩子的性命,而放弃林烊!
“哈哈哈……你真可爱。要我告诉你这些绳子都碰过谁吗?”神秘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到司灼旁边。
任由着司灼去拉扯那些坚固如钢丝的红绳。
司灼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要救林烊下来,她不要她的朋友再受伤了。
林烊已经失去知觉,垂着头昏迷了过去,长平道长也差不多了。
司灼不知道身旁的男人会在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她只想快点弄断这些该死的绳子。
她拉扯,用牙齿咬,那些绳子都没有任何变化
。手心也被磨破了皮,渗出了血,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来。
“张雅琪是你同学对吧?多可爱的女孩子,把她从楼上扔下去的时候,我挺舍不得的。”
神秘男人纤长的手指在红绳上弹动着。
张雅琪果然是被害死的!
司灼的手指开始颤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疑。
“楚清和你应该很熟悉吧?一个野心勃勃的孩子。但是我不是很喜欢他,不过他跟我一样,对你比较感兴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了他。他人虽然讨厌,但是帮我骗了不少女孩子呢!”
“哦对了,还有昨天的那个女鬼,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反正在鬼域捉住她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怨气竟然那么强大,还可以自己克制住,简直是世间罕见的一个珍品啊!”
神秘男人自顾自地回味着他的“战绩”,沉溺其中。
司灼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泪眼模糊地瞪着那个神秘的男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脑袋里“嗡嗡”地直响。
她根本听不见那个男人后来说的话,满脑子都在闪烁着张雅琪和潘琳临死前的样子。
是他杀了她们!是他杀了她们!是他杀了雅琪和潘琳……
“啊——”
司灼的愤怒一瞬间爆炸,瞳孔紧缩,挥舞着双臂就往神秘男人身上扑过去。
“司灼!”
就在距离那个男人几公分的时候,晔华突然出现,从后面一把搂住司灼的身体,紧紧地拦住她。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替她们报仇!我要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杀了他杀了他!”
司灼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面目狰狞地瞪着那个男人,发了狂似的嘶吼道。
神秘男人不慌不忙地侧过身,躲开了司灼的攻击。
气定神闲地坐回了那把椅子上,就好像百分百确定司灼伤不到他。
他抚了抚脸上的面具,神情淡然地看着司灼和晔华二人,疑惑地问道:“她情绪好像很激动,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面具是青黑色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雕琢精细。
上面刻画着各种复杂的图样,房间太黑,看不真切。然而却格外的符合神秘男人的气质。
晔华有力的臂膀圈住司灼瘦弱的身体,可谓是轻而易举。
他蹙眉直视那个男人,薄唇紧抿,面对男人的挑衅,他没有说话。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替她们报仇!”
司灼还似抓了狂地挥舞着双手,眼珠充满血丝,道道泪痕在她混着鲜血的脸上,清晰可见。
可想而知,司灼是有多么恨眼前的这个神秘男人,她每次看着身边重要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她的心就像被人拿着刀在割,痛得她生不如死。
“她越来越不稳定了,要不要我帮忙喊医生过来啊?”
神秘男人手撑下巴“啧啧”摇头,看着司灼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模样,略显心疼地对晔华说道。
晔华垂眸看了一眼司灼,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司灼的头,冷声道:“谢阁下好意。我觉得你此时离开这里,才是让她冷静下来的最好方法。”
晔华凛冽桀骜的眼神锁在神秘男人的身上,面对男人的看似优雅的姿态,一丝戏谑的笑意浮现在唇角上。
可是这笑意太过短暂,飘然瞬间就消散不见。
他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威严,像是在警告对方。
神秘男人面具下的眸子暗了暗,冷笑一声,“今日给你这个面子。”
他一脚踢开面前的长平道长,白皙如箸的手指一挥,林烊和长平道长身上的红绳“簌簌”地自动散落,游回了他的衣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