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玉溪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司灼腿上的麻醉剂开始失效,刺骨的痛感一阵一阵地侵袭着她大脑。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摧残,司灼真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夏玉溪抓住分尸,估计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此时的司灼已经吓的手心淌汗,脚掌头皮发麻,全身出虚汗。
她恐惧地畏缩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背后是夏玉溪恐怖的追赶。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夏玉溪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什么,好像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捂着眼睛转过身,抬步就要离开房间。
可是,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司灼的脑中,大腿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两腿抖颤得也更加厉害,她的手也抓不住了。
全身发起抖来,好像每根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嘭——”掉落在腿上的铁盖子从司灼的身上滑落,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音。
夏玉溪停下了脚步,嘴巴咧开夸张的弧度,转过了身子。
“原来……你在这里啊……”
司灼的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她的嘴唇哆嗦着,好想拼命的逃跑,可是双腿怎么也动不了,脸上恐怖得没有一点血色。
完了!
这下真的完了!
她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身上多处受伤,不断流血,腿上也在恢复知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
说真的,她倒是想再给腿上打几针麻醉剂,虽然行动困难,至少不会感觉到疼。
夏玉溪原本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定了,没想到刚转身要离开就听到了动静。
她弯腰捡起地上一大块雕塑碎片,捂着受伤的那只眼睛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恐吓着司灼,“怎么了?耐不住性子了吗?
哈哈哈哈……小东西,你可真会躲啊……这下看你怎么逃……哈哈哈哈……”
司灼的牙齿咬紧了,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她的心也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夏玉溪的脚步声和阴森可怖的笑声逐渐靠近,她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
二人之间这个短暂的距离,对于司灼是最可怕的时候,夏玉溪每走一步落下的脚步声,都像是一把铅锤在司灼的心上敲击了一下。
司灼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只胳膊,全身汗毛竖起,额头冰凉,双眼冒金星,理智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一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
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索性用力地咬破了自己舌头!
腥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她的口腔,疼痛又将意识从朦胧中拉了回来。
她不能死!不能死!
她还有家人,还有宝宝,还有晔华,还有很多重要的朋友……
绝对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啊!
房间的门大开着,对面手术室的灯光投过来一点点微弱的亮度。
司灼惶恐不安地瞪着眼睛,可以看见夏玉溪的影子已经遮盖过来,挡住了她唯一的视线。
她知道,夏玉溪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了!
“我们,又见面了!”夏玉溪松开了捂住眼睛的那只手,手术刀依旧插在她的眼睛里。
皮肉外翻,看样子她试图将手术刀拔出来过。她的脸上和身上全部都是鲜血,白色大褂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夏玉溪的笑容扭曲,像是抓住了追逐已久的猎物,眼睛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她双手抱着雕塑的碎块,高举在头顶,站在司灼的身旁,幽幽地说道:“你再也跑不了……”
司灼已经被吓懵了。
坐在地上抬头怔怔地望着夏玉溪狰狞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夏玉溪狂笑着,双手抱着雕塑块用力的砸了下来。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司灼分不清……
她闭上沉重的眼皮,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没有声音,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也反抗不了了……
司灼陷入了黑暗中,她挣扎摸索着……
她的精神在黑暗中煎熬着,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黑暗中恐惧的飘荡着。
而且,她内心盼望已久的,所期待的那一双手始终没有向她伸过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侵袭着头脑,“嘀……嘀……嘀”很单调的声线,那么苍白无力。
偌大的手术室里,全是凌乱的器皿碰撞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医生的神情渐渐染上窘迫,慌张。
惨白的灯光头昏眼皮刺痛着床上人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缝。
她看见有好多穿着一样衣服的人,正拿着泛着光的利刃,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