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没有在客厅过多停留,直接低头沿着血水往里走去。
她绕过沙发,看见了后面有一个卧室的门,血水还在不停地顺着门缝流出来。司灼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推开了卧室的门。
不过,门只推开小一半后,就怎么都推不动了,好像有什么在后面抵着。
司灼回头对着晔华求救地喊道,“晔华,这里。我推不开。”
晔华迅速走了过来,试探性地按了按卧室的门,然后手上一发力,“嘭”的一声将整个门板都拽了下来,随手扔在了身后的客厅地上。
门被晔华拽开后,里面的一切全部暴露在司灼的眼睛里。
门口是被好几个柜子抵住,怪不得她刚才推不开门
。柜子后面有几条人腿露了出来。这房间里不止一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灼按捺住要跳出嗓子的心脏,走了进去。
一进去后,打开了卧室的灯,映入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晕过去。
柜子后面躺着四个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剩下两个包括杨黛和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老奶奶的胳膊被利器砍了下来,身上也有多处伤口,那一直流淌到客厅的血水,大多都是她的身上流出来的。
她瞪大着恐惧的眼睛,望着门外。
她的怀里躺着一位老爷爷,他们应该是夫妻二人。
一把匕首从他的颅骨下面穿过,血液一股一股的不断的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粗大的舌头在张开的嘴里耷拉着。
血液流着流着,那股暗红逐渐被乳白色的脑浆取代。
一滴滴的流下来,慢慢的变多,最后与地上的血水混合。
“呕~”
司灼实在看不下去了,趴到门口干呕了好一会,才擦着嘴角晃悠悠地扶着墙走进来。
晔华像上次一样,握住她的手,给她灌输一种力量,这才让司灼感觉好一些。
“杨黛学姐呢?她......她怎么样了?”
司灼顾不得太多,眼睛被泪水模糊也只是用衣袖随便擦擦,冲到了卧室里面。
她蹲到杨黛的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喊了几声后,发现杨黛还有呼吸,司灼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她检查着杨黛的身体,发现除了脖子上有道红红的勒痕外,没有其他的伤口后,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看看她,有没有事?”司灼对晔华招招手,让他赶紧替杨黛检查一下。
她轻轻地放下杨黛,将视线又挪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身上。
她的样子比其他人好很多,像是睡着了一样,手里抓着一根绳子,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司灼的注意力被她手里的绳子吸引住,那根绳子会不会就是勒住杨黛脖子的工具?
这间屋子里,死了两个,伤了一个,门外还躺了一个。
唯独这个女人,毫发无损,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从那个女人的手里拿过那根绳子,在手里左右翻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后,丢在了一旁。
这个时候司灼顾不了那么多,她蹙着眉头对晔华说道,“这个女人应该是昏过去了。杨黛学姐的情况严重吗?”
“无妨,脉象也正常。”晔华替杨黛检查完以后,将手套又戴回了手上。
他神色严肃地盯了那个陌生的女人一会,不再说话。
司灼顺着晔华的眼神望去,心下多了一分肯定,那个女人有问题。
屋子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加上那对老人死状太惨,她忍受不了。
便对晔华轻声地询问道:“我可以报警了吗?能送医院就送医院,不能送医院的,也要处理了才行。”
晔华那双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还停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削薄轻抿的唇,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司灼见晔华想事情这么入神,不再打扰他,直接捡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打了110和120。
警察局接到司灼报警的时候,她将身边的情况和伤亡仔仔细细地说给了那个警察听。
这仔仔细细就包括了那老爷爷和老奶奶的死相了,她可是用了毕生学会的形容词,把那伤口活灵活现地形容了一个彻彻底底。
那接电话的片警被司灼说得一阵恶心,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停地要打断司灼的话,“那个……那个地址,地址告诉我……有在听吗?地址留下来,警方立刻派人过去。”
警察和医院的人赶到的时候,杨黛已经醒了。
她发现自己的爸妈已经惨死后,顾不得尸体上的血水和脑浆,死死地抱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司灼尝试过去劝说,可是发现任何语言都派不上用场的时候,直接趴在了晔华的怀里,不再去看那个画面。
她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最见不得这种与亲人朋友永世分离的场景了。
好几个警察才将情绪失控的杨黛给拉开,医院的人赶忙将尸体抬走。
那个陌生的女人也醒了过来,她瘫坐在地上,抓住那根绳子,疯狂地撕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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