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和晔华一样,冰冷,苍白,让人会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因为他们是鬼,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存在的生命体。
可是,他们也曾流淌过炽热的鲜血,享受过太阳的温暖,只因他们是鬼,便被遗忘,被排斥。
白亦小鬼一直对自己的身世保持着强烈的隐秘状态,好几次说漏嘴之后,他都强行将话题转移。
今晚他也许是因为见到了杨黛的侄子,那个小男孩的遭遇让他想起了什么。
最终在同龄人的面前,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说出了自己的死因。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他的脸上永远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司灼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白亦小鬼心底的痛。
特别是最后那句话:“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本大爷给养大,爷总感觉他在最后对爷下手的时候,心里肯定犹豫过吧?”
白亦小鬼也许恨过,也许伤心过,至少现在应该原谅了吧?
即使他的父亲在他生日的那天,将他那么残忍的杀害了。
司灼看着白亦小鬼小小的身子,突然好想抱抱他,而且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讨厌他了。
白亦小鬼抬头和司灼湿润的眼睛对视,他好像看透了什么,身子怔住了。
被司灼拉住的手也像被蜂蜇了一下,缩回去了。
他挠了挠头,脸上又恢复成那副欠扁的模样,单手掐着腰,不耐烦地催促道:“你们不还要做其他的事情吗?
爷在八卦佩里都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既然这么忙就赶紧去忙啊!
本大爷被挂了一天,累死了,还要回去好好睡一觉呢!”
“走吧!找师父去。”
司灼低头看了看空在身前的手,愣了两秒钟收了回来。
晔华看她的手好像不自然地没地方放,上前不声不响地牵起了司灼的那只手。
什么话都没有说,握着她的手,牵引着她在黑暗中前行。
司灼的脸上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爱情不就是这么简单。
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在她看不清道路的时候,晔华就这么简单地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直走下去。
哪怕,她永远站在他的身后,这都没关系。
白亦小鬼看着司灼和晔华先离开的身影,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杨黛侄子那个瘦小的身影。
又掀开了袖子,上面有一道已经发黑的疤痕,横在他手腕的位置。
和他苍白的皮肤相对比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很快将袖子又放了下来,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飘着身子追上了司灼和晔华的步伐。
跟往常一样,一路上就听见他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无非就是阿谀奉承,希望跟着晔华,不想跟着林烊了诸如此类的意思。
司灼他们赶到杨黛侄子说的地方后,就看见林烊拿着罗盘已经全身心的在马路边寻找了。
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
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
“你说林烊这么好看,还有本事,落落会不会心动啊?”
司灼站了太久了,腰有些酸痛,整个人抱着晔华的胳膊,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晔华的身上。
占了便宜的司灼笑得像吃了蜜糖,声音也带着一丝娇媚。
“你的眼里,只许有我!我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优秀,记住了吗?”
晔华的眼眸垂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司灼的下巴,神情严肃地强调着。
司灼眯眯起了眼睛,她感觉出了晔华在吃醋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很识趣地点了点头。
乖巧的像一只小兔子,干脆地回答道:“夫君,遵命!”
晔华自从消失了几天回来后,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不少。
以前霸道高冷,现在是霸道高冷夹杂着一点说不上来的意味,而且占有欲太强了。
林烊是她的师父,夸两句都能得罪他,也是够够的了。
晔华见司灼乖乖地点头后,还甜甜的喊了他一声“夫君”,那张冰山脸毫不遮掩地笑了起来。
就在司灼沉迷在他的笑容里的时候,他直接附身吻住了司灼的那张可爱的小嘴。
“啧啧啧.....真的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本大爷虽然几百岁了吧,但毕竟是个孩子,你们注意点好不好?考虑下没法娶媳妇的本大爷行吗?”
白亦小鬼极其嫌弃地捂住了一只眼睛,哀声叹气地飘到了林烊的附近,不再去看那对动不动就亲热的小两口。
白亦小鬼刚刚飘到林烊身边,林烊就蹙着眉头抬手拉住了白亦小鬼,不许他再往前飘去。
并且抬头看着马路边的那栋楼,严肃地说道:“别说话!”
林烊那边出了声,司灼慌乱地往那边望了一眼,用力地推开了晔华,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警告道:“你最近怎么了?老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以后再这样我就生气了!知不知道?”
“那娘子的意思是不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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