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下了,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在薄暮里漾着光明,像是一片经过打磨而且渺无边际的金属。
冬季的白天就是这么短暂,也不过四点多夜幕就昏昏沉沉的踩着点过来了。
司灼走到床边,看着这间和昨晚一模一样的病房,不免有些烦闷。
病房不大,一共三张床,其中两张床分别躺着杨黛的大哥和大嫂,另一张床是铺垫整齐空在那里。
房间最里面也有一个小隔间,是卫生间,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一股不小的味道。
司灼抬起手捂住了口鼻,站在两张床中间的空道上,分别观察着杨黛大哥和大嫂现在的情况。
二人果然是呈现出昏迷不醒的状态,鼻子里都插着输氧管,左手大拇手指上夹着心跳检测仪,右手边挂着玻璃瓶输着点滴。
“这丢失了魂魄,真的跟昏迷不醒一样的。
说句不吉利的,这么睡死过去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吧!”
司灼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还愣在原地的杨黛。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很昏暗。可是这根本不妨碍司灼的视线。
她看着杨黛紧抿着双唇,痛苦不堪的模样,也不知道再用什么话去安慰了。
该说的她早已说了,能不能想得开,也只能看杨黛自己了。
“师父,有什么发现吗?还是做了什么准备了?”
司灼走到林烊身旁,将耳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看着折射出夕阳余晖的窗户,疑惑地问道。
“晚上这里不能再来了,去后面等着。
大概知道那个孽障进来的方法了,我已经在这下了符咒,只要她进不来,就好抓着她。”
林烊解释完以后转过身子看着站在门后面的杨黛,颇有几分同情地皱了眉头。
“你让开一下。”
杨黛怔了几秒,然后擦了擦眼泪往旁边挪了挪。
林烊从身上又取出了一张和刚才一样的符咒。
他将符咒夹在手中,重复了一遍咒语,接着把符咒又飞向了病房的正门上。
跟方才融进玻璃窗上的符咒发生了同样的效果,碰到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若不是亲眼看见有符咒飞了过去,估计司灼和杨黛怎么都不信会有这么诡异的现象存在。
做完这一道程序之后,林烊就直接打开了病房的门,淡漠地说道:“走吧。”
司灼上前拉住已经傻掉的杨黛紧跟着林烊的步伐出了病房,他们离开病房后还不忘对着门口的民警点点头道谢。
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电梯关上的那一刻,一直僵硬着身体的杨黛才幽幽地开了口。
“他竟然就是这方面的高人?以前真的没有看出来。刚才那个符咒……太不可思议了!”
电梯上的数字很快变成了1,司灼三人出了电梯以后就直接在医院对面的饭馆里坐了下来。
饭馆里的人很多,络绎不绝的。他们三个围坐在了拐角处的一张方桌前。
林烊很体贴地用开水将三人的碗筷给烫了一遍,还分别给司灼和杨黛倒了一杯热水。
“师父,晚上大概就我们两个人了,能不能行啊?”
司灼将手上的手套取下来装进了口袋里。
捧着林烊给她倒的那杯热水,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上面的热气。
晔华去找白亦小鬼了,已经过了很久了还没回来。
至于原本要来帮忙的白雪也受了伤提前回去了,这下就只剩林烊和自己了。
她一个半吊子,鬼都认不全怎么帮忙啊?
“你现在怀有身孕,我都不敢让你帮忙。
晚上你躲起来就行了,需要你出面的话,我再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