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头行事?可是我们不知道晔华的位置究竟在哪儿啊?不是要靠卯十先生深谋远虑么?”
司灼挑眉问道。
“我也不认识恩人和卯十先生所寻之人的相貌,这可如何寻找?”
吉尔京同司灼一样,有些困扰。
卯十先生没有即刻作答,他抬手扯下自己的两根头发放在手心里,只是轻轻一吹。
那两根发丝便化作了两片闪着青色光晕的柳叶,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他将柳叶分别散到司灼和吉尔京的手中,告诫他们:“分开寻找,若是有线索直接握紧这柳叶,喊着在下的名字,在下便可以迅速找到你们。
还有小鬼头,我们所寻的并不是人,而是鬼。他和在下长得九分相似,切记。”
“可是……算了吧!就听卯十先生的。”
司灼其实有话想说,她不是很明白卯十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安排。
一路走来,他不是可以直接算出晔华的方位,怎么现在不用这个方法了?
即使满腹疑虑,她还是忍住了。
“我去正堂,那里……那里是我和晔华的成亲之处,我想去那里寻他。”
“那我便去北厢房那边寻找了。恩人要注意安全。”
吉尔京很是乖巧,安排好以后抱拳作了一个揖,直接朝着北边飞去。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在下。姑娘切不可有危险!记住了吗?”
卯十先生的表情很沉重,似乎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谢先生!放心吧,有线索一定即刻提示先生。我这就先继续往前走了。”
司灼将柳叶放进衣兜里,和卯十先生道了别以后,一个人提着裙摆往宅子的更深处走去。
司灼一个人沿着走廊缓慢前进着,她要寻找的仔仔细细才可以,不能遗落了所过之迹,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
穿过古朴狭长的长廊,踏着曲折清幽的石子路,抚摸着每一处平日里所触摸不到的东西,司灼感觉此时就像置身在自己的家中一样,亲切熟悉。
月亮像一颗稀有的珍珠,镶嵌在天上。月光像一片轻柔的白纱,将宅子包围起来,整个府邸就像沐浴在这柔和的月光里。
月光在流动,一切都那么安静,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它那沉稳的心跳和轻轻的脚步。
司灼越走越深,环境太美,太沉迷于其中,她差点忘却了在寻找什么。
清风拂过,似一壶清酒,拍打着司灼,将她往宅子的更深处带领。
“佳人相伴难再得……莫虚妄……”
司灼的长发飞舞,风越来越大了,隐约间还吹来了一道动听的歌声……是谁在这府邸里唱歌?
这里难道还住着别的女人。
她的心,瞬间被荡起千层激浪,久久不能平息。
“妾在来世苦悲叹……心枉然……”
那歌声又传来了。
歌词悲伤,听着却觉得唱歌之人没有分毫伤悲之痛,似乎是在带着笑意,司灼竟然听出了几分娇嗔的味道。
“到底是何人?”司灼喃喃自语。
她再次踏上了石板路,穿梭在各种静止不动的花丛之中,寻着那断断续续的歌声,往宅子的后堂走去。
两人高的灰白围墙中间有一扇半圆形的石拱门,上面用红色的毛笔字体刻着“玉萱阁”三个字。
整座宅子黑漆漆的一片,完全靠着月光照明,然而这所住阁竟然灯火通明,生气勃勃,还可以闻见一阵阵的花香,丝毫不像一座空宅。
司灼在石拱门前驻足了一会,看着“玉萱阁”三个字,紧紧地攥着拳头,久久不能松开。
老天爷,千万不要是她!
司灼在心底祈祷着,是谁都不能是那个人。
“呵呵呵……相公,你好讨厌啊……呵呵呵……”
“哎呀……妾身不要理相公了,就会拿人家寻开心……”
司灼心脏跳得飞快,几乎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认得这个声音,娇嗔入骨,媚惑如丝。
晔萱,你为何会在此处,谁是她的相公?
哪个男人会让她如此开心?
老天爷,求求你了……晔华,千万不要在这里,千万不要在这里!
司灼松开手指,拖着颤抖不已地身子朝着那间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
从庭院到大门的距离不过几十步,为什么她的腿会不听使唤。
越想快一点走过去,可是步子就越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相公你来呀……来抓妾身呀……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