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见晔萱的话后,他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他不敢面对这个几乎没有遗漏的事实。
“你明明已经相信了,为什么还问不可能?”晔萱挑眉。
“晔华和司灼是意外签订了冥婚的,虽然可以断开婚姻但是困难指数几乎为零。除非晔华单方面愿意……单方面……”
说到此处的时候,林烊震惊了。
没错,解除冥婚只要阴方愿意就可以了,人类这一方因为做了血祭是断不了的。
晔华如果不是有目的,他一个刚刚从玉石封印祭重获自由的摄青鬼,没有必要留在一个陌生女人身边的。
“哈哈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吧?单纯的人类啊,你们才不过活了二十年,还不够晔华的零头,拿什么跟他玩儿啊?可悲!可悲啊!哈哈哈……”
晔萱看见林烊震惊害怕的模样,再次忍不住嘲笑了起来。
由于她笑得花枝乱颤,被功力控制住的玉石也在上下颤动,看起来讽刺至极。
林烊抱着头怎么都不愿意这个事情,他抓紧头发五官纠结在一起,心里堵的难受死了,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该怎么办?
如果晔华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司灼,只是把司灼当做一个替身,那么他要不要告诉司灼?
司灼为了他历尽各种危险,陷入各种困境……
她那么爱晔华,若是知道了真相,她又会怎么办?
“看得出来小道长是真心待司灼好的,竟然会为她纠结成这样。换做是奴家,直接说出去就挺好,既然不爱就要知道真相。
若是哪天她知道自己是绿若的替身,想必才会真正的怨恨你没有告诉她真相吧?”
晔萱治疗好林烊的腿伤后将玉石又藏了起来。
她看了看林烊腿上多余的石膏,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后,石膏就破碎了,散落在林烊的小腿内外。
没有了石膏的捆绑,林烊那条被剪去一半的裤子露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腿上面还涂着各种药。
冬季的冷风拂过,冻得林烊打了一个哆嗦。
也是这个哆嗦,才让他从纠结中清醒过来。
“还是不对。你若是这么恨绿若姑娘,你不可能在第一次看见司灼的时候就对她手下留情,不是直接取她性命!
还有那张照片,是你放在我衣服里的是不是?你对我说这么多,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吧?”
林烊抬起头,眼神质疑地盯着满脸笑容的晔萱问道。
故事太完美了,相反的会觉得更奇怪。
这个绿若的出现这么巧合,没有阴谋,他反而觉得不可能。
晔萱的眼睛躲闪了一秒钟,拍了拍衣服直接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千年的时间有多漫长,晔华一直在杀戮中度过,而奴家一直在寻找他的日子中走过来。
第一次见到司灼的时候的确觉得眼熟,可是那会完全被再见晔华的兴奋给替代了,现在又想了起来很正常啊!
奴家知道你怀疑,可是你说的什么照片啊奴家完全不知道,奴家有没有接近过你,你心里清楚的很!”
“你……”
晔萱说的没错,照片不是她放在自己身上的。
他是道士,在医院这么拥挤的地方,晔萱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做到不声不响地触碰到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晔华既然要伤害你们了,他就是你的敌人!愿你能保护好落落姑娘。”
晔萱摇了摇头对着一时间哑然的林烊叹了一口气后,留下几句话后,素手一挥消失了。
林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仿佛像失了魂似的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他迷茫了,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迷茫。
他若告诉司灼,落落就会有危险,晔华心狠手辣,不知道会怎么折磨落落;
他若不告诉司灼,司灼将会永远是一个替身,真心错付一个恶魔,甚至有可能没有一个好下场。
抉择……谁告诉他该怎么抉择?
“你可真够狠心的,将这么残忍的事情告诉你的徒孙,他可是很尊敬你的呢!”
晔萱用手指绕着胸前的长发,冷笑一声对着珺之说道。
珺之优雅地站在墙角处,林烊和晔华,晔萱之间的对话他是全部听见的。
他勾唇温婉一笑,推了推眼镜说道:“感谢老天让我看见了那幅画像,否则真的不会知道晔华的真面目。
原来一个人变成摄青鬼后,会这般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恩人都能下的去杀手,很精彩啊!”
“你到底和司灼什么关系,她似乎对你很陌生,你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又没有玉石!”
晔萱看着珺之抬步要离开,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还是喊了出来。
珺之这次没有无视晔萱,他停了脚步,淡然道:“只是不想让她受伤。她的生活应该充满笑,不应该是哭。”
“可是你让她和晔华分开,她会哭得很厉害!”晔萱说道。
“那你不也是么?自己没心,就不要乱说。”珺之反问道。
理了理衣服,再次走开。
“你是有心,可是你不会痛的吗?你何必呢!为什么要那么麻烦选择最困难的手段!喂!”
晔萱气得直跺脚。
珺之的唇角上扬,永远都是高贵优雅的他仿佛没有困扰的存在。
他摸着自己的左胸口位置,笑得越发灿烂,“你会痛吗?假装不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