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司灼都在装睡,就连落落醒了起了床抹着眼泪离开她都没有动一下。
晔华将那张带血的照片藏了起来,司灼亲眼看见的,就放在她给晔华亲自挑选的大衣隐藏口袋里。
那个口袋的位置,紧紧地贴着胸口心脏的位置,即使晔华的心脏不再跳动。
“醒了吗?怎么睡了这么久。”
天色已然落下了帷幕,冬天城市里的夜晚很少看见星星。
司灼被晔华温柔的喊醒了以后,一下子就被窗外的星空给迷住了。
月光是如此清冷,颤颤的感觉如一粒碎石,轻轻击似一潭温柔湖水的心底,轻轻荡漾,映照出点点滴滴、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
尤其是在这冷如水的冬夜,萧瑟的意境更是加重了对往日挚爱的痴恋,在夜的幽寂中,在这份辽远的静意里。
“今晚的夜色很美啊!”
司灼披上了一件衣服靠在床头上,眼眸深深被璀璨的星光吸引。
“就像你的眼睛……特别是你笑起来的时候,像撒满了星光,很美很美……”
晔华抬眸随意看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停留,他揉了揉司灼的头发,将刚买来的热粥端了过来。
“医生说你内火太旺盛了,最近委屈点多吃清淡的。”
他用勺子在碗里轻轻地搅拌着,薄唇吹着凉气。
司灼侧过头看着晔华,头发、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巴,一处都不放过。
她以前觉得自己晔华的脸是她记得最清楚的脸,可是现在仔细看去,竟然没有那么熟悉。
“都说薄唇之人薄性,你好像不是这样。”
司灼张嘴咽下晔华喂过来的粥,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娘子心里,为夫是什么样的人,那便是什么样的人。”
晔华细心地照顾着司灼,每舀一勺粥都会轻轻地吹一口,生怕烫着司灼。
“呵呵……”司灼看着晔华小心翼翼地模样笑了起来,“你都没有呼吸,吹了有用吗,粥不烫的。”
晔华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微微勾唇,“我在努力做一个人,一个可以永远可以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爱着你的人。”
司灼的心“咯噔”一下揪了起来,她怔怔地望着晔华的眼睛,心绪翻江倒海。
医院周围的树木萧然默立,荫影浓重,看上去一重重的,似乎就穿越不过去。
司灼转过头,望了望疏朗的树梢,没有树叶,枝头空旷,没有语言,一副冷峻的神情。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司灼将口中的粥咽下去,抿了抿唇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娘子。”晔华继续喂着碗里的粥,只是不再每一勺都吹一下。
“不……不是这样的。”
司灼摇了摇头,手指不安地扣在一起,“自从冥婚开始的那一刻,你就表现出了非常强的占有欲和爱意。太突然了,你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啊?”
晔华蹙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冲动的人呢?”
他好像生气了。
司灼深呼一口气,“你刚才还说,我眼里的你就是你,现在又问我怎么知道……我好像也不知道了。”
司灼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拿开,拉上被子将整个人都蜷进了被窝里。
浓重黑色的夜幕上,微黄的弯月弓刀似的,云朵飘过遮住了星辰,只放过稀疏的简单几颗星星。
星星像是镶嵌上去,遥远而渺小,看上去就像是钉在天上的钉子,钉住了好多人的心。
晔华无言,将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关了病房的灯,又重新坐回他下午坐的那个位置。
昂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不理会那份悲凉。
寂静的时间没有持续多久,病房的门被外面“咚咚咚”地踢了几下以后,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像是落落的哭闹声。
“开门啊……宝宝到家啦……哈哈哈……我给你钥匙,你帮我开门……我的包呢……”
“这不是你家,你慢点!”
“不是我家是你……家啊?臭流氓,不要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