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花还在无休止地飘着。
她,收紧了黑色的斗篷大步朝着厢房走去。由于厢房都是相对的,虽然中间隔了一间院子,但是透过桂树还是可以看见对面的情况的。
司灼的爸爸妈妈和姥姥的房间都是暗着的,姥姥还在佛堂,爸爸妈妈那边估计是睡着了。
司灼回到自己的厢房时路过了晔华和林烊的房间,林烊他正打开着窗户,站在窗户前欣赏着飘雪。
“你哭了。”
林烊看着司灼低着头慌张地走过去,趴在窗户上的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斗篷。
“香火熏的。”司灼顿了顿,将斗篷从林烊的手里拉了出来。
林烊收回手,继续叠放在窗户台上,他没有过多地追问司灼,因为他知道司灼不会说。
“下雪了,很美。不静下心来看看吗?”
司灼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欣赏雪景了,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憋闷了太长时间。
林烊笑着邀请她一起看雪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出奇地停在了那里。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落下来,轻轻的,柔柔的。
司灼独自站在厢房外的走廊,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雪景带给她的片刻安宁。
“人的一辈子很短,鬼的一辈子却那么漫长……以前捉鬼的时候,经常会遇见很多鬼对我哭诉。
它们说:好后悔,好惋惜,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死了以后才发现这辈子太短太短了,总是再替别人考虑,或者被别人左右。
我就问它们:既然活着的时候没有去完成,为什么不继续做呢?
它们回答我说:死了就是死了,漫长冰冷无边无际的日子里,做再多也感受不到活着时的喜悦了……”
林烊昂着头看着天空中飘洒下来的雪花,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清明澄澈的眼眸似乎要把这一切美景都融入进去,美好的不像话。
“一辈子……太短了么……”司灼喃喃自语道。
是啊,一辈子太短了,更何况她这种还没有多久时日寿命的人,为什么还要思前想后,考虑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前因后果呢?
做都没有做,哪儿有资格去害怕,去顾虑?
“有的人觉得太短,有的人觉得太长,看你怎么选择了。”
林烊回答道。
他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丝存在后,很自然地接着说道,“好累啊,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
司灼点了点头,看着晔华诡异地出现在了房间里朝他们看过来。
林烊很快把窗户关上了,司灼也理了理斗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晔华刚才是突然出现在林烊身后了是吗?他这么晚,去哪里了?
有没有听见林烊和她的对话呢?
司灼带着这几个疑问栓上了房间的门,解开了斗篷放在了衣架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心情才稍微平复一些。
“你去哪儿了啊?”
落落依旧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时不时地传来她“呵呵”的笑声,似乎在看什么搞笑视频。
“没什么,外面下雪了,欣赏了一会雪景。”
司灼钻进了被窝,双手抚摸在小腹上,笔直地躺在落落的身边。
落落把手机关了,特八卦地凑了过来,“你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因为姥姥和偶像晚上的事情?”
“有一部分是的。”司灼叹了一声气。
“那另一部分呢?”落落好奇地追问道。
司灼偏过头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太过八婆小心烂舌头!”
司灼没有把自己知道的另一部分事情告诉落落,这是她第二次对落落有所隐瞒了。
第一次是因为林烊,迫不得已才瞒住了她,这一次是姥姥竟然是朱雀术族的传人,而且晔华还是五大术族的创始人,这个事情让她都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接受,怎么可能告诉落落呢!
“你这毒妇,怎么这么坏?本姑娘就是八卦一下,竟然咒本姑娘烂舌头,坏死了!”
落落立马捂住了嘴巴,用胳膊肘碰了碰司灼,夸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