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不见白亦小鬼的身影。
珺之握紧了拳头,转身就捶在了走廊的立柱上。
一拳,两拳,三拳……直到鲜血淋漓他也不愿意停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懦弱?
只要他动用体内钦月的力量,只需要将红绳抛出去把司灼拉出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再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他没有勇气自己出面!
“祖师叔!你也要冷静下来啊!”
林烊真的是顾得了一个,顾得不上第二个。
看着失控的珺之和吉尔京,还有坐在地上抽泣着的落落,他就越发烦躁。
“司灼必须救出来,我也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了。”
珺之将身子转了回来,他重新站立在祠堂的门口,低沉着嗓音说道,“这次,换我来!”
“祖师叔!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拼命了好吗?”林烊简直要崩溃了。
他回眸瞪着落落,“到底为什么要把司灼带出来,你到底知道什么?能不能不要这样糊里糊涂的!”
落落咽了咽喉咙,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林烊。
她也接受不了昔日的朋友全部死在里面,可是更不能丢下司灼不管不顾。
“她就是不会死的,救她出来……只要她出来,我就有办法复活她,救她出来!”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
“白亦!是白亦!哈哈哈……是白亦!”
林烊的话还没有说完,瘫坐在门口的吉尔京突然站了起来,兴奋地指着祠堂内,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珺之的手指上已经缠绕上了红绳,只要将控制权拿握在手里,他就会不惜一切的救司灼出来,哪怕暴露身份。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光在祠堂里不停地旋转起来,直径越来越大,最终一个瘦小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果不其然,等待那个身影完全显现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完好无损的白亦小鬼!
白亦小鬼腾在半空中,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抵制住了这个远古冰河里的寒冰,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林烊和珺之释然地笑了,各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太好了,我们继续!下次要毫不犹豫地烧死我,再疼我都可以的。聚魂的时间比较久,不能浪费时间。”
白亦小鬼摸了摸自己没有哪里不对劲后,立刻又飞到了司灼的身边,深呼了一口气后做好了心理准备再次搂住了她的身子。
那种蚀骨的痛继续啃噬着他的魂魄,他依旧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地将司灼带出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珺之也放心的许多,站立在门口拿着着符咒,时刻准备着。
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也不管不顾了。
“烧!”
“烧我!”
“再来!”
……
白亦小鬼一共被符咒之火和寒冰之痛双重折磨着,魂魄被粉碎再次聚魂。
这么生不如死地来来回回重复了五次,司灼的尸体才被安然地抬了出来。
可是他们都忘却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些疯狂蔓延的寒冰的源头就是司灼。
即使白亦小鬼已经把她背到了前院的古井旁,在放下她的那一刻,那恐怖的冰晶又开始沿着地面朝着四面八方侵掠而去。
林烊和珺之分别抱着落落和司灼的妈妈飞向了一旁的树枝上,看着司灼站在古井的旁边将一切都冰封住,眉头怎么都舒展不开了。
“为什么会这样?按道理说司灼死了,没有了可以寄生的身体,她体内的煞气也会停止的,可是现在究竟是什么原因停不下来呢?”
林烊紧紧搂着瑟瑟发抖的落落,清明澄澈的眼眸紧盯着古井那边的情况。
“不清楚,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恐怖的东西存在。”珺之也摇了摇头。
落落扶着树枝缓缓地蹲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睛努力地回想着那天在幻境里的画面。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司灼爬起来的时候的确是胸口插着匕首,穿着这件嫁衣,脸上挂着笑容……
哪里不对呢?
司灼跳下了井,她也跟着跳了下去,然后就是……司灼躺在了冰床上,脸色惨白,血泪没有了,匕首也……匕首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