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厉捋了捋胡须,觉得白雪所言正是,站在门口思索了一会后,还是离开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司灼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鼻尖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黑暗中,她看不清钦月的表情,但是可以肯定钦月的手上有伤。
司灼轻蹙眉头从钦月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和钦月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看着他的轮廓,问道:“你是怎么会开门的咒语的?”
“活得太久了,很少有我不知道的。不过,刚才我念得并不是开门的咒语,只是抑制住这里面的力量罢了,把门打开的,是你自己。”
钦月没有抢了司灼的功劳。
说话期间,他的手中理出了一根泛着红色的光晕的绳子,细细的,若不是这房间太暗了,几乎不会发现这绳子的存在。
他将绳子穿在了门栓上,绕了好几圈还系了一个死结。
在扯动了几下确定牢固后,他才拉直了红绳,一点一点向黑暗中走去。
“跟着我走!”钦月轻声道。
司灼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可是望了一圈乌漆八黑什么都看不真切的地方,只能乖乖地沿着那根红绳,跟上了钦月的脚步,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去。
“滴……滴……嗒……”
两滴冰凉的液体落到了司灼的脖子上,只是一瞬间,她的额头上越来越多的冷汗渗出来。
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重,而且还是那种重到令人作呕的地步。
房间里漆黑一片,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就连跟着钦月的脚步都是靠着那根若隐若现的红绳子。
司灼不敢抬头,也不敢去触摸脖子上的两滴液体到底是什么。
她左手抓着那根红绳,右手的手指试探性地勾了勾钦月的衣服,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摸不到。
四周虽然黑漆漆的,至少不会在两步内就分不清楚身影。
钦月穿着魂奴的衣服,正常走路应该有波动,哪怕他的动作再轻都不会做到保持同一个特征不变化。
除非,他是飘着走路的!
司灼猛然收回了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右手中悄无声息地幻化出了一把冰封长剑,紧紧地握在手中。
她停下了脚步,抓紧了那根红绳,幽幽地说道:“我累了,可以停下来歇一歇吗?”
“滴……滴……嗒……”
又是几滴冰冷的液体滴落了下来,司灼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司灼面前的黑色身影不为所动,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继续往前走着,甚至还加快了一些速度。
“我说停下。”
司灼的左手拉动着那根红绳,冰霜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向前。
右手中的长剑也已经抬了起来,只要前面的这个黑影再不停下,她一定会把他劈成两半!
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威胁,那个黑影顿时停下了脚步,一直背对着司灼,不动如山。
“钦月……钦月……”司灼试探性地喊了两声,皆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