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想到我这搞钱,怎么可能?”
铃兰心中嗤笑一声。
她可不会给渣爹养孩子。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铃兰立户的事情,也算是大家都知道了。
家中好歹还有些地的。
收点租子,吃喝不愁。
她找时间与那些原本租地的佃户走了一圈,恩威并施展,很快就掌控了局面。
有几个想要欺负她年轻不懂事的,直接就被她教训了一顿,立刻就老实了。
时不时,她也关注王家的情况。
渣爹现在挨打算是日常了。
王秀才心中本来就有恨,变着法儿折磨人,沾辣椒水的鞭子抽都是轻的,他手段还多着呢,以前折磨女人的那一套用在了男人身上,别说,还真让他感悟到了不一样的快乐。
而且,他还很注意,下手很有轻重,让人疼、让人受伤,就是不会让人死。
百文韬苦不堪言。
他本来就不是硬骨头,一开始情绪激荡下确实有轻生的念头,情绪过了,他反而是怕死了。
逃!
他想要逃离这个魔窟。
别说,他还真找到了机会,打晕了看守他的吓人,翻墙跑了出去。
回家!
他要回家!
一路上,他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简直如同风驰电掣。
只是——
到了门口他就愣住了。
女儿百兰带着几个街坊等着他呢。
“兰兰!王秀才要打死爹!爹不敢在王家待了啊!”
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铃兰根本不理。
“嫁出去的爹,泼出去的水,夫妻哪有不打架的,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做好!”
她一挥手,两名街坊上前就将人按住了。
“送回去!”
百文韬破口大骂,“孽女!你不得好死!我是你亲爹,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铃兰直接当做没听到。
带着人冲进了王家。
“你们怎么搞的,人都看不住!嫁出去的亲爹泼出去的水,下回可别让他又跑了!”
百文韬闭上了眼睛。
失策了。
该往玉娘那里跑的。
王秀才神色阴沉。
他刚得到消息,朝廷已经取消了他的功名。
踏马的!
都要怪这百文韬啊。
虽然他家有地,不愁吃喝,但没有功名在身,那就是普通百姓,身份地位大大下降,这简直是不能忍!
“呵呵,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看住你爹的。”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挥手让人将百文韬带走了。
铃兰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可不能耽误渣爹挨打啊。
这一顿打是百文韬来到王家挨的最恨的一顿,甚至他的手骨都被打到骨折了。
王秀才将自己功名取消的愤恨全都发泄,直到百文韬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他才罢休。
“跑!你当我王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将手中的棍子扔在地上,王秀才大口喘气。
百文韬整个人都迷糊了。
心中也是绝望渐生。
铃兰本以为迟早要听到百文韬被折磨死的消息,没想到,过了半个月消息传来,百文韬在又一次挨打过程中突然暴起,拼尽全力咬断了王秀才的喉咙。
“好死!”
铃兰拍手称快。
“百文韬呢?被抓走了吗?”她问系统。
“当然,当着那么多下人,咬断了王秀才喉咙,拉都拉不开,直到官差来了,他才松开口。”
百文韬并没有被判处斩。
原因是他坚称是感情纠纷,不是有意杀人,而且他身上伤痕累累,可以证明他自己也是经常挨打。
他被判了流放。
铃兰签了字,见了他最后一面。
渣爹瘦的皮包骨,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度,见到铃兰他眼神亮了亮。
“兰兰,我知道你恨爹,爹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也不怨你。”
“只是,玉娘的孩子是百家的血脉,爹别的要求没有,就是求你能够照顾一二,别让他们饿死了。”
铃兰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百文韬脸色一喜。
“玉娘生了儿子!以后你反正要嫁人的,家产就——”
铃兰转身就走。
“兰兰,兰兰!”
身后传来百文韬急切的喊声,她根本不回头。
还想给儿子留家产?
不可能的!
回去后,她便张罗着将家业全卖了!
好巧不巧。
玉娘也凑了点银子,买了不大不小一块地。
“嗯,勤快点,带着孩子一起干,应该也饿不死。”
在离开的马车上。
铃兰勾了勾唇,愉悦地笑了。
渣爹会不会死在流放的过程中她不知道,但若是他熬过去几十年流放生涯,回到老家,看着长大的儿子种着一亩三分地,大字不识一个,那表情一定很有趣。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