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全的脑子全力运转,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
“今年的下层之民内,共赏下紫气种子七万四千六百二十二枚,截止到上月,统计今年共收到三万五千一百四十九枚‘种子’收获的消息……”
今年还是个难得的丰年,肥年呢。
“本月的情况还未统计出数据,但仅仅是我看到凌霄下城内,就有数百户人家举行入天庭的庆贺宴席,一切运转都十分正常……”
“而且我们已经联系上了阿弥妖族,他们足足有两三亿的人口,若是让他们投靠过来,又是一大笔的进项!”
“帝君,神勘司这边,并无不妥。”
帝君半躺在宝座上,望着上方落下的神光,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将他披散的黑发吹起:
“嗯,我知道。”
“不然,今日就是你的头来跟我说话了。”
“鸿蒙紫气,一丝一缕我都知道去处,它的珍贵和奇异不用我多说。”
“但是,本帝君这次修炼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鸿蒙紫气的种子,回不来了……”
“已经有六七日了,至少上千粒种子不见了踪影……你哆嗦什么?”
白全惊骇,紫气种子回不来了?
这是断根基的事啊!
“本帝君被迫中断了修炼,神勘司,去把事情查清楚,不要惊动任何人,嗯,三天的时间吧,三天之后没有消息的话,你其余的鸿蒙紫气也不用要了!”
白全擦了擦冷汗:
“我、我这就去……”
不用三天,三个小时之后,他就回来了。
带着三个不明所以的老者。
“帝君,已经有些眉目了!”
白全身后,三个老者嘴巴大张,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宝座上的身影,神光缭绕不可侵犯,浑身紫气尊贵无量,激动地语无伦次:
“……拜见鸿蒙帝君!”
“鸿蒙帝君在上,这、这是得见天颜了……”
另一个老者直愣愣什么也不说,扑腾倒地,晕死过去。
白全回身看他们不堪的模样,哼哼了几声,小碎步嗖嗖跑到王座跟前,小声道:
“帝君,刚才在凌霄下城,我已经亲自试验了几个,确实发现了些猫腻。”
鸿蒙帝君不经意地瞥了眼他胸前喷溅留下的几滴血迹,点头道:
“发现什么了?”
你把他们杀了,紫气种子也没回来。
“待我向帝君演示一遍!”
随手一招,三个老者凌空飞了过来,叽里咕噜滚在地上:
“帝君怜悯你三人,破格带你们入天庭,你们可有意见?”
这有什么意见?
供奉了帝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能够进入天庭,成为天人,享受不老不死的永恒之境吗?
就连刚才晕过去的都硬生生醒了过来,大声吼叫:
“甘愿为帝君赴死!”
好,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嗯,你们也都知道,如果要在天庭留下,必须经历生死这一关,我可助你们一臂之力,谁先来?”
晕倒醒了的往前爬了两步,梗着脖子:
“我!”
后面的俩老头赶忙扑了过来:
“我!我!”
“你死一边去,我!”
晕倒醒了的回头冷笑,回身给大吼道:
“帝君,我来了!”
重重在神金铸造的地上猛力一磕!
啪!
脑瓜粉粉碎,天灵盖都飞了。
“帝君,眼睛……”
白全心头毫无波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里面有鸿蒙紫气在盘旋。
鸿蒙帝君现出紫瞳,望向那名死了的老者。
凄惨的死尸趴伏在地,数息之后,一个略带茫然的老者缓缓从尸体上站了起来!
鸿蒙帝君倒吸一口气。
这是什么东西?
往日人死了,他们蕴养一生的鸿蒙紫气都会自动回归。
可眼前的人怎么变成虚身鬼似的了?
“帝君,注意,他要走了!”
白全提醒着,话音刚落,突然半空中出现一个黑色漩涡,散发着强大的吸力,将轻飘飘的半透明老者一口吞了进去!
唰——黑色漩涡消失了。
“帝君,您看到了吗,那是什么暂且不说,这一走,就将您的种子带走了!”
白全激动。
那走掉的紫气种子,自己也有股份的!
鸿蒙帝君的脸色变得难看。
被抢走了。
黑色漩涡,不通过鸿蒙紫气根本看不到。
还有那死后变成透明身体的老者,这是什么情况?
一缕指风弹出,穿透下方另一个老头儿的额头,炸碎了半颗头颅。
茫然的半透明老者飘了起来,随后黑色漩涡出现在他的头顶,猛地帝君一声冷哼:
“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浓郁的紫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探手伸过去,将透明老者抓在了手中。
刚刚入手,手中老者惨叫一声,砰地炸成漫天光彩。
一枚拇指大小的淡紫色气息滞留在半空,仿佛无头苍蝇般不知所措。
“力量用大了?”
鸿蒙帝君皱眉,伸手将那枚淡紫色气息抓住,看着它融入自己体内,鸿蒙帝君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莫非,以后我要挨个将他们杀死?”
白全脸色都僵了。
帝君,事儿不能这么干呐!
寿终正寝是普天同庆。
要是被帝君弄死,消息传出,那是要全民起义的。
“只能看看他们去了哪里了……”
帝君显然也意识到不能那么干,随手一划,最后一个老者的脑袋应声而起,鲜血喷出半天高。
老者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鸿蒙之眼,附!”
他的眼中射出两道浓紫的气息,呼地包裹住第三个老者的身体,随着黑色漩涡的出现,一股脑被吸了过去。
鸿蒙帝君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在经历着什么。
突然他的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睛:
“那棵树……”
“那个女人……”
“地府铁律……擅自窥探者,死!”
然后自己的鸿蒙之眼失去了联系。
赔本了……
“去,再带百人过来!”
“即便再远,鸿蒙也有踪迹……”
白全领命而去。
鸿蒙帝君在神光中抬头,风从四周吹来,掀起衣角:
“妈的,这天庭屋顶的窟窿,怎么就是补不上呢?”
晃眼。
吹得骨头疼。
……
酆都城外,铜山古槐之下。
钟大造愣愣看着眼前的泼墨仔,这孩子手掌当中托着一个两米高的蛋,玄黄流转,核心处血光隐隐。
般般趴在光滑的蛋顶:
“妈,你业务熟……”
“这回孵我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