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都是他让我买的,我不知道,别捉我,我不想死,不是我干的,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就是负责买砒霜,不关我事啊——”
这人跪地求饶,裤子突然湿哒哒一片。
一股子尿骚味飘到江福宝的鼻子里。
她皱起了眉毛。
下一秒,一只大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力道很轻。
不至于让她憋到气。
正是董玮。
一下午的相处,两人已经熟悉的很了。
江福宝亲切的叫他一声董爷爷。
董玮也喊她小福宝,还邀请她以后来家里玩。
而右边的邓纪良,正在跟他的好哥们,狗咬狗呢。
吵闹声越发激烈。
留在铺中看热闹的客人,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这不比听人说书带劲。
“住嘴!不许再闹,邓纪良,你还不如实交代,难道,非要逼我使用酷刑?来人呐,先杖打他二十大棍!就用这个柴火棍,最粗的那根。”
管事就相当于县衙的官差头头。
负责管理整个连山镇,是有资格审问犯人的。
毕竟知县管理几个镇子,太忙,不确定犯人是谁,就送到县衙,是要被知县怪罪的。
陆管事还没怎么吓唬。
邓纪良就跪在地上了。
“我没杀人,我让他买砒霜,是,是想吓唬一下江家,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真的吃下去了,都是他自己找死,不关我事,跟我没关系。”
邓纪良不敢供出他的大哥。
只能独自扛下。
他怕蹲大狱,便把罪全部推到已经死亡的马五身上了。
“你胡说!你明明告诉我,这个是假死药,只要喝了解药就能恢复如初,是你花高价买来的,结果我大哥喝完就死了,你拿砒霜哄骗我们,亏我还拿你当好哥们呢。
你让我帮你监视江家,我日日守在铺子外头来回的走,生怕耽误你事,我这么帮你,你竟然害死我大哥,还想把罪名都推给他,大哥啊,你死不瞑目啊,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带你一起的,都是我的错啊。”
马六哭的伤心极了。
大哥是他唯一的亲人。
现在也死了。
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被污蔑。
于是,他把邓纪良供了出来。
真相,已经大白。
闹事之人被捉拿归案,江福宝一家,也准备坐上牛车回家了。
“二勇,平梅,你们两个上来啊,傻站在门口干什么,顺便把门锁好。”晚霞都出来了,只怕今天要赶夜路了,张金兰催促道。
“娘,对不起,是我的错,之前说好的,我跟平梅留在铺子里看守着,可我第二天就吵着回去,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们夫妻俩守在这里,哪都不去,今天要不是有冯彪和董山长帮忙,只怕我们全家的命都没了。”
江二勇愧疚不已。
他受不住媳妇缠他一夜,以为这是自家的铺子,不守也没关系,第二天晚上就回家了。
谁知,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
要是他那时候没回家,一直在铺子看守。
也不会让邓家得逞。
只是,有一事他弄不懂,那邓纪良明明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还让官差重点搜查厨房。
说明他肯定在铺子里藏了砒霜。
想来个人赃并获。
可官差竟然没搜到砒霜,那砒霜呢?
江家人心有灵犀,都想到一起了。
于是,他们看向唯一进过厨房的江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