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稍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通传。”
阿东拔腿就跑。
幸亏张金兰住在一进院,他穿过连廊和拱形门,就到了。
“什么?方家的下人?快快请进来,冬儿,你去倒杯热水来,外头这么冷,顶着寒风骑马,他肯定冻坏了,让他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张金兰对着身旁的冬儿吩咐道。
“是,主子。”
阿东跟冬儿一起退下。
不一会,方家的下人就已经坐在一进院的堂屋里了。
他捧着一杯热水,急忙说道。
“主子听闻后天柏水镇有一场灯会,派我过来问问老夫人可想一起前去,若要去,那就后天申时在柏水镇门口与我主子相见,当天在那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吃宿一切都由我们主子安排妥帖。”
“灯会?我倒是没见过,行,那就去吧,刚好带几个孩子长长见识,我许久没见你家夫人了,几个孩子也想的很,今天除夕,听说你天没亮就赶路过来了,不如等会一起吃完年夜饭再回?”
张金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多谢老夫人留饭,实在是要赶路,来不及,既然您答应了,那小的现在就回长安镇了。”
方家的下人告辞了。
张金兰也没挽留。
走到门口,他刚要上马,却被跑来的阿东拦住。
“主子让我给你拿的粮食,还热乎着呢,你在路上记得吃,里头还有热水,若半路冷了,就喝上一口,对了,这是手套,骑马的时候戴着不会冻手。”
阿东抱着一个包裹,递给他。
后者怔愣了一瞬,刚想拒绝,发现阿东已经扭头跑了。
他只能戴上皮手套,放好包裹,骑马离开。
冷风呼呼的刮在他的脸上,跟刀子划拉似的。
可是心里却暖暖的。
巳时中,江福宝已经梳好头了,她跟哥哥姐姐们,在花园里玩着游戏。
大门敞开,欢声笑语传到巷子里。
路过的人,纷纷转头探进来。
“这家孩子可真多,真热闹啊,不像我家,我就一个儿子,我儿媳也只生了一个孙子,冷清的很哟。”
“知足吧,我虽然有两个儿子,可都去外头求学了,过年也不知道回来,哎,我只盼着他们赶紧考上举人。”
“话说,这江家是什么来头啊?”其中一人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江家跟咱们知县大人,可是干亲,关系好着呢,知县大人的老丈人不是三山学堂的山长吗,这老爷子贼宠江家一个小女娃,喏,你看,那个长得最白最圆最好看的女娃娃就是了。
听说她四岁就开始读医书了,这要是个男娃,那以后当真是大有出息啊,有知县大人这个干爹在,走科举路,怎么也能考个举人吧,哎,可惜哟。”
“是有些可惜,不过她长得确实好看,瞧着也有五岁了吧,长大一定能出落成大美人,哎,我家孙子已经九岁了,不配啊,不然我高低要为我孙子,跟这小女娃定个娃娃亲。”
“呸呸呸,你想什么呢,你孙子长得跟黑牛屎一样,哪里配得上人家,我看你就是想搭上知县大人。”
“搞的好像你不想一样。”
“......”
门外的聊天声不大。
江福宝也不知情。
她跟哥哥姐姐们正在玩红灯绿灯亮。
虽然几个孩子并不知道红灯和绿灯是什么,只当是灯笼。
也搞不清灯笼跟这游戏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们玩的依旧开心。
每人都穿着新衣服。
有的是嫣红色,有的是淡粉色,还有的是正红和玫红。
加上江福宝的桃粉,一个个俏的像还没开放的粉嫩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