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竟然闹了瘟疫?该死的,怎么不早说!来人,来人呐!!”
他穿着底裤爬下床,示意美妾给他穿衣,嘴里还在高喊着守在外头的官差。
遥州县有六万人,水灾死了几千,逃出城的也有两万多。
现在县里只剩三万人了。
而昨天逃出去的,也没好到哪去,被关在了其他县城。
恩辛省只有一个府,共五个县。
全部封城,进不去,出不来。
也有些聪明的人,察觉不对,隐约觉得要出大事,便没往其他县城跑,而是躲在了山上。
此时此刻,在医馆里钻研药方的江福宝并不知道恩辛省的瘟疫已经爆发出来了。
也不知道,在这几天,会有许多人踏上黄泉路。
连着七天,江福宝都带着潘二丫跟潘石头去往破庙。
给这些实验的病患送药。
如她所说,这些药,就算治不好,也喝不坏。
喝第一种药的,还在昏迷,却一直没有咽气,喝第二种药的,高热转为低热,但没法好清,总是反复的低烧。
喝第三种药的效果最好,竟然已经不发烧了,只是喉咙像卡了刀片,咳嗽也越发严重,甚至一躺下就觉得憋着气,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只能靠着眯一会。
“小神医,这些药,要喝多久啊?怎么也不见好啊?”原先无比相信她的病人,现在也没了底气。
在喝下第七天的药后,他们都怀疑这些药根本没用。
“明天就不用喝了,我会配新的药来。”江福宝拔掉昏迷之人身上的银针,缓缓开口。
“又要试药吗?咳咳,我来试吧,我越发的难受了。”
“我也试,咳咳,我都咳血了。”
七天时间,这些染病的人,已经越发严重。
原来还能好好睡觉,偶尔咳嗽几声,现在味觉嗅觉全都没了,咳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甚至咳血,昏迷的人也越发的多,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娃娃烧成了傻子,连亲娘都不认识了。
“不是试药,你们每个人都能吃。”江福宝坚定的说道。
“吃药?”有人不解,瞪着眼睛望向她。
“对,我将药搓成药丸,每天早中晚,吃三次,每次吃一粒,明天我亲自送来。”
说罢,江福宝带着手里的册子出去了。
她准备赌一把。
既然三种药方都微微有用,那为何不综合在一起,死马当活马医,这么多人,药熬不过来,那就干脆全部打成药粉,搓成丸子,方便不说,还能储存许久。
说干就干。
回到医馆的江福宝,召集所有人前来帮忙。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她带着药丸去了破庙。
“怎么又送来一人?”看到官差抬着一个昏迷的妇人,准备送进破庙,江福宝问道。
“这人染了瘟疫,不敢说,我们搜查时,她躲在家中米缸里躲避我们,喝着她儿子上月在医馆开的伤寒药,以为能好,结果越喝越差,直到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