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互看一眼,却被傅若时的气场震慑,不敢立马跟他讲话。
“你要出差?”温知夏看着傅若时的大包,问。
傅若时嗯了一声,“晚上。”
“我帮你叫一下爷爷。”温知夏站起来,往病房去。
傅若时站起来跟在她后面,Bottega包撞到门上,嘭的一声很响。
温知夏刚才就一直看着他这个包,觉得很突兀,因为实在太大了,而且以前没见他用过,也不知道装什么了,沉的吓人。
于是她忍不住问,“你这里面什么?”
“钱。”
傅若时毫不掩饰,“一百万,给你爷简单买点水果。”
他来的匆忙,没时间去取钱,就把家里保险柜里的美金翻出来了。
温知夏当场就傻了。
他有病吧?他确实有!
其实傅若时很坚信一个事情:在某些生死攸关的时刻,讲什么安慰话都没用。
给钱,给一麻袋的钱,就是最好的安慰剂。
听见这话,温旭和孟佳也傻了。
这是亲侄女婿!
温知夏看他俩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但她不得不承认,确实被某人装到了。
于是暂时压下心中的震惊,轻轻喊了一声,“爷爷?”
温礼涛嗯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小傅?”他开口,又抱歉地说,“哦,傅,傅先生。”
傅若时走到床前,俯下身,低声对温礼涛道,“老爷子,受苦了。”
听见这句话,温知夏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眼眶。
“你真的来了,真好,太好了。”温礼涛伸出苍老的手,握住傅若时的胳膊,“谢谢你。”
说罢,他又对温知夏和温旭他们道,“我跟他说说话,你们出去吧。”
温知夏为难地看了爷爷一眼,看见他笃定的眼神,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离开。
但她知道爷爷会说什么,于是还是小声在傅若时耳边说,“你听听就行,别在意,别说重话刺激他。”
傅若时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人都走后,温礼涛鼓起勇气,又小心翼翼地对傅若时道,“傅先生,我们小夏,没惹您生气吧?”
看见老人家如此卑微的样子,傅若时也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莫名有点堵。
“没有。”他说,神色沉静如水,“您这是哪里话?”
温礼涛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我儿子和儿媳,都是正直刚强的性子,”他声音微弱,“乖乖继承了他俩这一点,所以做人不太圆滑,容易得罪人,她要是对你态度不好,我先跟你道个歉,但她的心是好的。”
傅若时在心里表示非常同意。
但他还是沉默地听老人诉说,没有插话。
“她太刚强,太好强,”温礼涛接着说,“要是我儿子还在,她怎么刚强都没事,但他们都不在了,我也时日不多,乖乖这性格,遇事不肯低头妥协,要是得罪了恶人,走了她父母的老路,没人保护她了,我......”
他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温知夏在外面听见咳嗽,担忧地站起来往里面看,却看见傅若时居然在给爷爷拍背。
他神色是罕见的耐心,低头跟老人说了些什么,很快平复了爷爷的情绪。
“我知道,您放心。”傅若时听出了他话里的托孤之意,“你孙女有什么困难,我能说得上话的,我都会帮她解决,这不是什么难事,您安心养病。”
温礼涛刚要松一口气,傅若时话锋一转,“前提是,她要让我帮,如果她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想帮也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