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不再说话,她平静地转过身,安静地切菜。
窒息的沉默,也像是无声的刀光剑影。
傅若时看着温知夏倏动的双肩,在再三纠结,最后什么也没说。
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饭后。
傅若时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温知夏在厨房洗碗。
小小的家里鸦雀无声,又仿佛暗危机。
在回完几封邮件后,傅若时站起来准备走,他看了看温知夏在厨房里冷漠的背影,想跟她说一声,又懒得说。
他刚推开门,忽然听见厨房里啪的一声,有碗筷碎裂的声音。
温知夏弯着腰趴在水池前,肩膀剧烈颤抖。
傅若时立马跑进厨房,看见温知夏捂着肚子,眉头纠在一起,好像十分难受。
碗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又胃疼?”傅若时将她抱起,防止她踩到地上的玻璃碎片。
温知夏点头,她难受的说不出话,眼睛却还盯着地上的碗。
那是一个老式的碗,还是以前从爷爷家拿的。
“别看了,碎碎平安。”傅若时把碎片踢到一边,“我给你弄点药,你去躺着。”
说完,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把她抱到房间,接着回厨房,烧上水,凭着记忆找到胃药冲剂,冲好了等水凉,最后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带出房间扔到楼下。
倒垃圾的时候,他瞥见那门卫大爷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看了看手里那黑不溜秋的垃圾袋,又看看臭哄哄的垃圾箱,自己都自嘲地笑出声。
傅大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连厨房都没进过,如今居然在出租房里,给女人扫地烧水倒垃圾。
也怪贱的。
回到家,温知夏喝了药,比刚才好多了。
“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傅若时问,“疼的这么厉害,治不好吗?”
温知夏声音透着虚,“胃痉挛。在治,之前开中药吃了一段,太苦了,我吃不下去。”
太苦了。
傅若时也幻觉般地感觉有一丝苦涩顺着他的胸口,弥漫在唇齿间。
他以前听做医疗都朋友说过,胃病都是情绪病,抑郁焦虑,情绪紧张都会催生出胃病这样的实症。
她又柔弱又刚强,身子骨还不太好,还有胃病。
她一个人可怎么活。
傅若时犹豫片刻,再次开口,“你别跟我离婚行不行?”
“你要是一个人在家里死了,都没人知道。”
温知夏无力地笑,“你好像那个红娘广场上催婚的大妈,吓唬不结婚的年轻人。”
她放下茶杯,“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还有同事,朋友,以后我还会认识更多的人,很多人都爱我。”
傅若时就听进去一句:
这世上不只你一个男人。
怎么地,她要再找一个?
傅若时忽然有点团团转。
他在生意场上大风大浪面不改色,偏偏一跟眼前的女人对线,就想急眼。
“温知夏,你好好算算,你跟我在一起,能有什么损失?”
损失?温知好奇地仰头看了他一眼。
傅若时解释,“你要是嫌我不回家,行,以后我多回来几趟。你要是嫌我不给你名分,行,我明天就发公告。”
“我到底哪里满足不了你?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划清界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