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径自走到车前,回头看着傅若时,“要不,我开车?你睡会?”
看她冷漠的像机器人,傅若时脸色很难看。
“大清早的民政局全是人,”他想着,冷冷开口,“我不想给人认出来。”
温知夏:“不会认出来,我包里有口罩。”
傅若时:“我中午要开会,我没时间排队。”
温知夏:“不排队,我预约了。”
傅若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股东给我打电话.....”
“傅若时,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终于,温知夏忍无可忍,“你是不是要把你在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美好都消磨干净?你是不是真以为我舍不得离开锦城,舍不得去其他城市?”
强硬的语气敲打着虚弱的内心。
傅若时慌了。
他无言,但紧簇的眉心和焦灼的眼底,暗示着他的不舍。
“傅若时,我们体体面面把证领了,以后有缘再见,我还能喊你一声傅先生。”温知夏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否则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有你没我,是你乐意见到的局面吗?”
心理的防线溃不成军。
傅若时一辈子没被逼到这份上,也没人敢把他逼到这份上。
温知夏做到了,她还全身而退,傅若时深深地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温知夏,你的心真狠,”傅若时咬牙冷笑,尾音却是自嘲的无奈,“能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温知夏淡淡道,“不客气。我并不以此为荣。”
“......”
四十分钟后。
傅若时开着车,两人一路无话,抵达民政局门口。
来发证的还是上次的热心大妈,她看见两人就直叹气。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要不要再想想?你看你们郎才女貌,多么般配啊。”
温知夏打断,“阿姨,我赶时间,走流程吧。”
大妈又征询地看了看浑身黑气的傅若时。
“看我干什么?”傅若时抱着手,俊脸上乌云密布,“我能吐出离婚证?”
大妈叹了口气,看来是没得谈了。
接下来签字拿证,正式离婚,整个过程鸦雀无声。
傅若时每个动作都出奇的大,连签字都差点把纸划破,也不知道刷存在感给谁看。
离开民政局,温知夏走在前面,眼看着就要去路边打车。
“温知夏。”
傅若时追在她身后,喊住她。
温知夏犹豫了一下,转过身,释出最后一点耐心问,“还有什么事?”
傅若时收敛起片刻前的戾气,他顿了顿,认真地注视着温知夏清丽的脸,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
“还能不能做朋友?”
“不了吧。”温知夏捋了捋耳边飞扬的发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
傅若时低头,笑的苦涩,轻浅的酒窝陷落,宛如心脏塌方后留下的天堑。
“喏,这个给你。”
他从手上摘下从傅克明那拿来的黑檀佛珠,“留个纪念吧,不值几个钱,别拒绝我了,不喜欢的话,回家再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