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健康符躺在他的掌心,浅黄色的香囊上面绣着精致的丝线,握在掌中的瞬间,还能闻到一丝浅浅的檀香味。
虽然轻的几乎没有重量,却差点就压垮了他心里的防线。
“这,这真是给我的?”傅若时抬眸,黑曜般的眼里光华流转,惶恐而灼热。
温知夏躲闪着他灼热的目光,也躲闪着他呼之欲出的期待。
“嗯,还有,那天我说话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她看着地面,“今天我遇见广安师傅了,他说你为了给我求平安符,跪遍十二殿诸佛,谢谢你,辛苦了。”
傅若时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看见温知夏低垂的眼睫,轻启的樱唇昭示着她的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唇沿,什么也没说出口。
“也没广安说的那么夸张,”傅若时笑了笑,“我只偷懒跪了大佛,寒山寺有两百多尊佛,我要是全跪完,我现在都不一定能直着腰站在你面前。”
温知夏抿唇,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浅笑。
“那就这样吧。”她依旧垂着眼睛,“不早了傅总,东西给你了,话我也讲到了,再见,晚安。”
说完她转身,去给他开门。
就在她几乎拉开门的瞬间,傅若时再也难以克制,他上前,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温知夏,跟我回锦城好不好?”他的声音像断了的琴弦般破碎,“我们别分开了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今晚就走,我们回家好不好?”
温知夏被他从后面抱住,感受他的心跳和气息就在耳边,还有他坚实的胸膛,那是她很久都不敢再奢望的安全感。
“我会回去。”她安静地站着,起伏的肩膀暗示着她在掩饰波动的情绪,“但不是和你一起回去。”
傅若时的心脏像被一把刀贯穿,心脏四分五裂,变成血红色的冰碴子散落一地。
“为什么?”他扣着温知夏的肩膀,将她转回来面对自己,“温知夏,你把头抬起来,你看我一眼,你看着我说话。”
温知夏依旧没有抬头。
她想的是破镜不能重圆,既然已经离婚,就算告诉他自己心里牵挂他又怎么样?
不过是多了无形的枷锁和牵绊。
“温知夏,你是胆小鬼,”傅若时苦笑一声,“你什么都不怕,唯一怕承认你在意我。”
她怕?她胆小?她不承认?
好像被戳到了深埋心底的创伤,温知夏抬起眼,以对抗的神情看着傅若时。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她推开他,声音轻颤,“你承认过吗?我跟你结婚三年,你冷落我,试探我,只是为了证明我在意你,你为什么当时不敢问我?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过去三年压抑的委屈再次涌上心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却隐忍着不肯掉落。
傅若时话出口的瞬间,就想抽自己巴掌。
他又犯了和她结婚那三年的错误,要用刺激她的方式,逼她说出真心话。
“是我在意你,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才是那个胆小鬼。”他的声音像被打碎了一样,“温知夏,原谅我。”
此言一出,温知夏眼睫颤抖,眼泪终于像珍珠般掉落,无法停歇。
豆大的眼泪砸在地板上,也砸在傅若时的心里,把心砸的千疮百孔。
我又伤她心了。
他伸手想抱她,却看见她警觉地往后退去,
熟悉的锐痛再次从心口开始蔓延,顺着喉咙,冲了上来......
“对不起......”
傅若时转身去了卫生间,将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