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于归继续夹着可乐鸡翅“话说你们两个,倒是缘分很深。”
林芷自然是把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儿,捡了些能说的,都给苏子衿说了。
虽然她们母女两个这些年近距离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关系一直都很好。
沈珏摇头,无奈的说道“可不是嘛,让我找了她那么多年,还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
沈珏也是知道林芷彻底放下了,就也愿意这样去说,毕竟,这事儿,是不会让苏子衿和苏于归他们知道的。
林芷吃着和牛肉,轻轻说了一句“切。”
苏淙童言童语的,甜甜的问道“姐夫,请问什么是光棍?”
沈珏刚准备解释,罗弈星笑着夹泡椒鸡爪,似乎等着看戏。
只见苏淙又小幅度的晃了一下脑袋,说道“哦,就是没有老婆,所以是一个人,也叫做光棍。”
苏沁吃着蛋黄南瓜饼,附和着说道“对,是这样的,爸爸也说了,没有娶到妈妈之前,他做了好多年的光棍,和姐夫是一样的。”
罗弈星听完,继续夹泡椒鸡爪,哈哈一笑“沈珏,你居然还以为他们两个不懂呢,我告诉你,这两个家伙可皮了,懂得可多了,人小鬼大的小机灵鬼。”
苏灏也笑了,因为笑容和食物,所以脸上浮现起一些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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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喝着红酒,说道“沈珏,你可千万别被他们两个幼小蠢萌的外表给骗了。”
沈珏刚想脱口而出说让她叫老公的,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场合,可别拉丝了。
于是,他就实在的说道“嗯,我们家霍霁也这样,平时都装着,忽悠人的时候扑闪着一双眼睛,小八有些话,就是学的她。”
…
一堆人热络的聊着天吃着饭,看起来非常的热闹。
马莹他们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埋头干饭就好。
饭桌上,罗弈星也和老婆孩子发了几句消息,罗晚星正好忙完回家了,就开了视频电话,几个人又在视频里热闹的聊了一会儿,还让林芷和沈珏这边忙完以后,过几天就去伦敦。
包厢里的气氛很是热闹,完全没有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因为苏灏长得很像苏淮,所以罗弈星每次见到苏灏,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苏淮。
当然,林芷他们也是一样。
夜色下的雨,渐渐有倾盆之势,把人间的万物,尽数无情的拍打开来。
吃完饭后,苏灏照常还是要去住院的,今天能出来,还是特意打了招呼的。
这一段时间,苏灏也闷闷的,有了林芷他们过来,心情也好了一些。
林芷本来是想去医院里陪伴一下苏灏的,但是苏子衿念着他们一帮人舟车劳顿,于是就说第二天再说,也不差这一晚,先让他们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所以这一夜,依旧是苏子衿在医院里陪伴苏灏,大家一起陪苏灏去了趟医院,又都去到了苏于归和苏子衿的家里。
马莹他们被安排在隔壁专门的那栋房子里。
沈珏他们三个人都住苏于归家。
众人一起进了门,虽然是外表上是西式的建筑,内里也是西式的装修,不过陈列倒很是中式。
她耳机里是《对弈红尘》:
人要如何在人海 定尘埃
用擦肩千万次的澎湃
换你脸颊停一朵云彩
明媚永不枯败
我若为了你去翻越山海
撞故事满怀
不问青丝落无奈的白
能否陪我推敲红尘残棋
终局把情拆
直到落败我不知悔改
我为此生算了一卦
却算不出啊
我的对弈之人走向他
你转过身便已作答
漫天的爱
不过残渣任你泼洒
人要如何在人海 定尘埃
用擦肩千万次的澎湃
换你脸颊停一朵云彩
明媚永不枯败
我若为了你去翻越山海
撞故事满怀
不问青丝落无奈的白
能否陪我推敲红尘残棋
终局把情拆
直到落败我不知悔改
却算不出啊
我的对弈之人走向他
你转过身便已作答
夜里的雨很大,拍打着院子里明艳娇嫩的玫瑰花。
夜幕里,仿佛什么都看不清。
因为眼里是云雾重重。
记忆太长,遗憾太多。
爱太多,恨也太多。
来不及,放不下。
自然,也忘不掉。
当然,也更不可能忘掉。
忘不掉的人与事,忘不掉世界上的另外一个你。
那样的你,也是我自己。
李卓在十七岁夏天的云城,遇见了一个少年,他叫做秦鹤。
那个时候,秦鹤十八岁。
十八岁的秦鹤与十七岁的李卓,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人,站在无数白色海鸥尽情飞舞的湖边,静静的看着彼此,同时也静默无言。
那一日天气有些热,那个角落偏僻,所以也没什么人。
两个少年,从五官到身高,肤色,穿着打扮,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就是,李卓整体更瘦一些。
秦鹤的表情是温柔的。
李卓的表情是阴郁的。
那一天的李卓,看着秦鹤用那么不可思议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自己。
秦鹤的表情和眼神,其实与他自己也一样,秦鹤在那短暂的瞬间做出的表情,他自己也在做。
像是天生的,心灵感应。
李卓看着秦明山与南筝,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旋即,那样的眼神就变成了惊喜,然后就又变成了悲伤。
悲喜交加,就像生死交加。
只见秦鹤笑容满面的跑过来,看着李卓兴奋的说:嗨哥们,你叫什么名字?
李卓迟钝了几秒钟,缓缓说出:我叫李卓,你呢?
秦明山很快过来后,拉过他的左手,轻轻的摩挲,旋即,又眼带湿润的说道:请问,你的右侧腰上,是不是有一块不规则的青色胎记,在肚脐眼的高度,大概一个平方厘米的大小,颜色很浅,不是很明显,但可以看得到,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大。
李卓听完,眼神瞬间变化了。
同时变化的,自然还有秦鹤。
只见站在旁边的南筝,表情复杂且急不可耐的,就准备去掀开李卓的衣服。
倒是秦鹤先她一步,掀开了自己的衣服,说道:我是有的,所以?
这个时候,李卓的衣服也被南筝掀开了,那里确实有一块胎记,和秦明山说的一模一样。
只见秦明山眼含泪水,声音颤抖的说:所以,他是你的弟弟秦雎,只不过,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一天的李卓,才终于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叫做李卓,自己原本是叫做秦雎。
这是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取了的名字。
只不过,他在刚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