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可恶的恶霸!
光天化日之下,在我楼亭县境内当街调戏民女在先,又上门强抢民女做妾在后!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敢指使恶奴,打伤多名百姓,简直是无法无天!
如此恶霸,我楼亭县岂能容得!
本官定要将这恶霸一伙绳之于法,依律重惩!”
朱福贵边说着,边抄起惊堂木,“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了公案上!
这惊堂木可是个好东西——
官老爷升堂问案理事时,如果周围环境太嘈杂,没有人认真听着大堂上的官老爷说话,那么,惊堂木“啪”地一声响,周边的嘈杂立刻就能被制止;
如果下面站着、跪着的是需要他的官威震慑的贫民百姓,那么,这一声惊堂木拍响,立刻就能吓得那些百姓胆寒心颤。
朱福贵用力地拍这一下惊堂木,就是想达到以上所说的两种效果——
一是要显示自己堂堂县令的威严;
二也是为了震慑堂下的百姓。
这些百姓居然敢起着哄地拥到县衙里来给他添乱,让他难堪,那么他就要让他们好好看看,看看他这位县令大人的赫赫官威!
惊堂木是拍了,用的力气也真的不小,朱福贵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手掌和胳膊被震得隐隐作痛。
然而,当他看向大堂外面围观的众人时,朱福贵有些泄气了。
那些百姓,那些围观的人,好像并没有被他这声惊堂木吓到。
不说在场的成年人,就那几个被大人抱着、扛着看热闹的小娃娃,似乎都没有显露出半点儿受惊害怕的意思。
相反的,他们一个个忽闪着晶亮的大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这个堂堂县令,那眼神就像是……就像是……呃……看耍猴儿的!
朱福贵更泄气了!
没有吓到孩子他也认了,可他还从堂下那些人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玩味……似乎他们都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是几个意思?
此时的朱福贵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收敛一点儿威风好呢?还是将手掌下的惊堂木再拍响一次?
朱福贵想了想,手疼,还是算了吧!
定了定神,朱福贵看向站在大堂上的郭里正和郭家人,心想,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先问下去。
“你是郭庄的里正?”朱福贵问道。
“是,县令大人。”郭里正答。
“你叫郭守义?”朱福贵再问。
“是,县令大人。” 郭里正再答,心里却道:“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