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逃荒,跟着祖上迁居到了这开平府。”詹德答道。
“是吗?逃的是哪里的灾荒?乾州吗?
恐怕不是吧?恐怕比乾州还要远!
应该是在西兆的罗城吧?”萧诚毅语气淡淡的,不见一丝波澜。
“不……不是……”听到萧承毅提到了西兆的罗城,詹德心中就是一惊!
萧诚毅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大晔人?
他怎么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是……
“你是西兆人。”萧诚毅言辞肯定。
“哼!你潜伏大晔时日太久,不会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老家在西兆的罗城吧?
本官今日就提醒你一下,做人背祖忘宗可不好。”萧诚毅语带嘲讽。
詹德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什么。
“不管你是西兆人还是哪里人,本官只告诉你,你只能魂断他乡了!
今日,就是你这奸细的死期!”
詹德是西兆人!
这件事在今日爆出来,就连跪在一旁的骆衡心中都是一惊。
原来,自己的师爷竟然是个西兆人。
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掌握着西兆、掌握着北雍,掌握着“大晔的小粮仓”,自己在其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
谁知,自己早已经被西兆人和北雍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自己只是个过手财神而已!
自己只是赚了个过手财,担了叛国罪名、最后还得丢了性命。
“詹德,你混迹在大晔多年,你该知道,对奸细,本官最是深恶痛绝!
对待奸细,本官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除恶务尽。
有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放过!
就因为有了你们,才会有那么多一切向钱看的内奸和叛国者!
他们为了钱财,被你们拖下水!
为了钱财,他们可以出卖一切,包括良心和国家!
他们甘当国家的蛀虫,老鼠!
他们和你们,对我大晔来说都是极大的祸害,所以,留你们不得!
来人,叫他签字画押,押下去,剐刑!
等此案全部审理完毕,一并行刑!”
“是,大人!”侍卫和官差听令上前。
詹德完成了他这一生的最后一件事——签字画押!
签了字,画了押,也为自己的生命宣告了终结。
詹德也被带了下去。
此时大堂之上只剩下了一个骆衡。
此时的骆衡跪在那里浑身发着抖,抖如筛糠一般。
听到的一切,看到的一切,他感觉自己突然变得那么可笑!
自己的府吏将自己拉下水;
而自己的师爷根本就是个奸细。
自己做着通敌卖国的事,而他们,却是在为各自的主子效命,为各自的国家效力。
在那里,他们或许还是有功之臣!
而自己,自己这个大晔人、大晔的官员,却成了大晔的罪人!
看似赚下了庞大的财富,可自己有命享受吗!
今日断头,带不走半文钱,自己几年来蝇营狗苟所做的一切又意义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