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隔着一层红盖头相对落泪。
徐之明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头,转身将轿帘放下。
徐之明转头看向站在花轿旁的繁泽,拍了拍繁泽的肩头,“妹夫,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我有句话,此时说来,或者不合时宜。
但,我还是想把丑话说在前面。
我徐之明只有这一个妹妹,不管她是在家还是出嫁,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今天,她嫁给了你。
若是将来有一天,你不再喜欢她了,不想要她了,没关系,你告诉我,我接她回家,我养她老。
但是,你不能打她,不能骂她,不能欺负她!
樊泽听着大舅哥的话,眼中也涌上了泪水,“大哥,你放心吧,我樊泽对天发誓,今生今世都会好好待萍儿。
我不可能会打她骂她!
我也绝不会负她!
否则,就让我樊泽天诛地灭!”
徐之明抬头看向樊泽,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朝一旁退后两步。
“你的话我记住了!
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樊泽点点头,朝着徐之明深深一揖后,回头翻身上马,引着大红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地朝着街道的另一边慢慢地去了。
樊泽的书童走在喜轿旁一路撒着喜钱,引得不少大人孩子追着花轿跑,一路捡着喜钱,一路道着恭喜!
徐之明站在这里看着迎亲的队伍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将眼泪擦了擦。
樊家的二叔二婶儿还要赶着去大哥家参加喜宴,徐之明向他们道过谢,与他们告辞,带着自己的从人,沿着来路慢慢地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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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街角,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人。
一副肥肥胖胖、圆圆滚滚的身子缩在墙角,那是他和徐萍儿的父亲徐丰。
昨天、朱福贵一家砍头,徐丰这个所谓的亲家躲在铺子里没敢露面;
今天徐萍儿出嫁,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脸露面,只偷偷地躲在这街角看着。
徐之明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眉头皱了皱,没有说什么,转身带着自己的人回了自己的宅子。
徐丰站在街道当中,看向这边,女儿坐的花轿已经走远,就连鼓乐声也渐渐地听不到了;
再看看这边,儿子也带着人转过前面的街角看不见了。
只剩了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他一门心思攀附的官家权贵,甚至赔上了女儿。
可结果呢,朱家只是把他当成了随时伸手拿钱的钱罐子,而他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最后,朱富贵一家身首异处;
而他也幸好只是吃了亏,赔了银子和女儿,并没有被朱福贵真正当成自己人同流合污,如今反倒还留住了性命!
他为了钱,苦心钻营一场,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是被朱家当成可以不停索取的冤大头!
而今,女儿、儿子都不再认他。
他如同从一场大梦中醒来,大笔的银子赔了,儿女都没有了。
徐丰转身走回铺子,就这两天的功夫,眼见着他腰背佝偻了,就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