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又记起来那些年在草原的日子,畅快自由,恣意纵马,还有梦中模糊的那个女子,许久过去甚至面孔都模糊了,只记得是那样的洁白那样的明媚。
“灵筠……”
不知不觉之间泪水渗透了枕头,将他牵扯进一个一个梦幻的世界中,可是他却不想醒来,就想沉醉在梦中。
可转瞬间乌云密布,又看到那个明媚的女子用剑指着他,深深刺入他的胸膛,决绝地说着让人心痛的话语。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
“为何所有人都要去离开我…….不要不要!”
司徒煜忽然惊醒,猛然坐起来,不由自主地抚摸着隐隐刺痛的胸口,如同那把刀还扎在心上一样,让人恍惚。
看着屋子内透进来的阳光,他不由得咧嘴一笑,多少时日他没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似乎原本灰暗的世界,如今也有一丝丝的光亮。
湘云阁中,宁如玉自从那日昏倒之后,连着发了两日的高烧,恍惚之间重复做着前世今生的梦,清醒的时日少得可怜,吃了不少药物,也没见起色。
司徒煜连着睡了两日,府内没人敢打扰,玉面不得已在夜间将宋远山喊了过来,直到第三日宁如玉才悠悠转醒。
“宋远山?你怎么在这里?”
宋远山眼见她醒了,慌忙将人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伸手端过床榻边地水,小口小口的给她喂着。
“才几日你病成这样了,他们不得已昨夜去宋府喊我,在你表哥我的照料下,你才慢慢好起来,玉儿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表哥我啊。”
“你怎么时时刻刻不忘记说这些胡话啊。”
宁如玉看着那张脸,心里顿时暖暖的,在现实与梦境中拉扯了两日,只有此刻是真实的,对于宋远山她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转瞬她便想起主院的事情,那种死亡的味道至今还萦绕在鼻间,让人不寒而栗,前世今生她是都用尽全力治病救人,她不希望今生的结局与上辈子一样。
她必须强大起来,强大到能保护自己。
“嘶,轻点。”
宋远山小心翼翼的为她上药,可还是不小心弄疼了她。
“玉儿,这是我的鹰哨,你只要需要我,就吹响此哨,只要我的鹰听到了我便会即刻赶来,就算你要离开这里,我也会拼尽全力。”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
宁如玉眼眶瞬间湿润了,眼泪不争气的流淌而下,顺势看着他的肩膀低声啜泣起来,委屈极了,宋远山也顺势搂过她的肩膀,两人熟得如同恋人一般。
而屋子外刚走到门口的司徒煜听到此话,便不由自主的站在门口,不知是否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去,摸索着手里的黑曜石手镯踌躇不定。
“王爷驾到。”
玉面冷不丁的喊了一声,屋子内的两人瞬间松开,司徒煜不得不干咳一声推门进去,刚进去便看到宁如玉在整理自己的衣襟,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宋远山也是一脸羞红的模样。
“昨夜本王昏迷着,多谢宋公子照顾玉儿,现在玉儿醒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守护玉儿,免得被奸人所害。”
“宋远山,你别给脸不要脸。”
“北境王,当时答应玉儿留在王府一年的前提是王爷能保护她的安全,可如今王爷让她在相府受伤,又纵容你的侍卫伤了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