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少年偏着头,轻轻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迟疑地问:
“你不介、介意吗?”
贝栗没有看他,反问道:“我介不介意重要吗?”
“当、当然重要。”
少年抓着她的手愈发地紧,另一只手将她的脸转过来。
睫毛颤动着轻轻垂下,空洞的金眸‘看’着她。
“你介、介意……说明你在、在乎我……我会很、很开心。”
谎言。谎言。谎言。
贝栗的心里不断浮起这样的字眼。
这些字是醒目的红色,密密麻麻的占据着她的脑海。
贝栗倏然抽回手,同时将头再次转开,然后顺势拿起桌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
用喝酒来掩饰自己抗拒的动作,同时将翻涌的情绪拼命压下去。
但是无济于事。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一个人。”
她只能说道。
“……我陪你一、一起去。”
少年试图牵她的另一只手。
她将身体一转,恰好避开让他牵手的机会,语气不禁有些冷地重复道:
“一个人。”
苍白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身影同时逼近。
“一个人?”
声音有些压抑的阴厉,
带着复杂的、困惑的笑意,还有一些危险。
“小蝴蝶……你怎么对、对我这么……这么冷淡?”
他缓缓说:
“是不是……衣、衣服的原因?”
话音落下的时候。
少年的脑海中已经浮出数十种让制衣老奶奶痛苦死去的方式。
只要少女点头。
“和衣服完全没关系。”
贝栗不知道少年脑海中的正在滋生的恶念,用尽量平静地语气说:
“我只是想去透透气,没有别的意思。”
少年垂下金眸安静地‘看’了她两秒。
片刻,又垂下唇角,换上委屈的表情。
“我们明明才、才刚见面……我以为你、你会想见、见我的。”
“不要多想,我走一圈就回来。”
贝栗努力将声音放柔,用比较轻快的语气道:
“可以松开手了吗?”
少年眼睫轻轻垂下,唇角抿着一丝受伤的情绪。
“……好,那你去、去吧……不过不要太、太久。”
他松开她的手,冷薄的唇角重新扬起一丝弧度,周身的气息却与之相反,愈发地寒冷。
“我在这里等、等着你。”
假的。假的。假的。
这是他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