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脚步往房间走。
贺景珩抬眼,“商公子不必约下次。”没有下次。
商贤川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贺将军家教实在森严,不过是喝些果酒解解闷,无伤大雅,遥知也欣然向往。”
是欣然向往。
方才还主动邀约。
他眸色暗了暗,“商公子听不懂人话?”
“听得懂。”他说,“只是想着,遥知是大姑娘了,日后也是要嫁人的,兄长不至于管太严。”
能听清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薄唇轻勾,“放心,轮不到商公子来管。”
小荷觉得将军从门口回来之后整个人更冷了,好似从冰窟里出来的一样。
“将军,小姐已歇下了。”她怯怯开口。
“嗯,去煮醒酒汤。”
“是!”
醉了酒的姑娘脸颊都通红,眼皮子重重的睁不开来,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隐约中听到有人进来,她挣扎着睁开一只眼。
模模糊糊,看不清。
“唔……”她咂咂嘴,又闭上眼,“韵舒,还喝……”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的嘛?她手里的酒呢?
床沿处往下沉了沉,是他坐下的重量。
握住她的手,用湿手帕擦了擦她的脸颊,让她稍稍清醒一些。
这会儿眯着眼可以看清人了,撅起嘴,抬手推了推他的手,“是你……坏人……”
“……”坏人?
贺景珩蹙眉,托着她的脸颊继续擦,嘴上却厉声问她,“我怎就是坏人了?谁教你说的?”
现在连兄长都不叫了。
“坏……”她瓮声瓮气的重复着。
谁惹她不高兴惹她伤心难受,谁就是坏人,阿兄就是坏。
“依我看,是把你惯坏了。”擦完脸,他接着给她擦手,没忘记训诫,“何时准你一个人跟着商贤川去喝酒的?”
“还有小荷和韵舒。”她反驳,才不是一个人。
“还嘴硬。”
嘴硬?
她闻言,抬手摸了摸唇瓣,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于是又直起腰杆子反驳,“不是硬的,是软的!”
才不是嘴硬。
兄长果然坏,还骗人。
被她的回答搞得无奈,沉默着把手帕放回到盆里。
贺遥知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信,撑着身子要起来,不知她又想做什么,但还是扶了她一把,让她跪坐在床榻上。
“又打什么坏主意?”
她拉着他的手往她唇上按,“阿兄试试,是不是软的?”
指尖是她唇瓣温软的触感,他愣了一秒,将手抽了回去,薄唇抿得紧紧的,呼吸声却越发沉。
“是不是软的?”她不明所以,探着脑袋追问。
他站起身,与她拉开了距离,“以后不许喝酒了。”
为什么朝他证明自己的唇瓣是软的还要被剥夺喝酒的权利?贺遥知有些生气,转身睡回到被窝里,用被子将头盖住。
他叹气,刚想说话,被窝里却先一步传来含糊不清的言语。
“不及贤川兄好,兄长坏。”
时间似乎跟着在此刻静止,他有些僵硬的站在原地,盯着床榻上缩成一团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