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亲自登门说明来意,你的养兄亲自交于我手。还有,你的大哥,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虽是养兄,但也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大哥。”盛儒严肃纠正。
孟鼎扬眉头顿时皱起。
“当年若不是魏家借前朝余孽的手作乱,你便不会流落到千里之外的小县城,更不会与一介平民称兄道弟,认一介平民举子为父,县令庶女为母……”
“闭嘴!”
盛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厉声开口打断孟鼎扬的话,眼神锐利无比带着凌冽寒意冷冷看着孟鼎扬。
“当年若无我爹娘对我出手相救,我早已成了一抷黄土,哪还能站在这里有机会得知我的身世?大哥与爹娘对我爱护有加,年复一日的尽心抚养我长大成人,甚至还送我读了书考了功名。你没资格贬低他们!若这身份成了束缚我的枷锁,那这身份不要也罢!”
被盛儒打断后,孟鼎扬也自知失言,但听到了盛儒的最后一句话,却是神色微怒。
“我只是在点明你现在的身份。你既然被我找到了,那你也该到了与你养家划清界限的时候了。你也该清楚,从你被我找到的那天起,你的生活就不可能再平静了。魏狗一派,还有你名义上的二哥,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番话让盛儒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的,自从被孟鼎扬的暗卫找上之际,他便已经陷进了京城的这滩泥沼之中,再难脱身。
见盛儒沉默不语,孟鼎扬缓了语气,
“我先前说话失言了,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是你最后那句话实属不该,你可知姨母这些年一直挂念着你,一直郁郁寡欢,身子时常不见好。”
“但她坚信你一直活着,她一直没放弃过找你。姨母在后宫出不去,便委托镇国公府派人找你,还有太子殿下,这些年他们都没有放弃过找你。只是我们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从京城流落到了千里外的一个南方小县城里。难怪在找了这些年都找不到你。要不是你自己现身,不知道我们还得找多久?”
说着,孟鼎扬自嘲一笑。
盛儒沉默。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
“她……还好吗?”
在盛儒听孟鼎扬说话的时候,听到他说他的生母,当今的皇后一直在挂念着他,一直在找他时,他的脑中忽然很快闪过一个画面。
画面很快闪过,但他还是想起来一点场景。
那是他仅剩的能想起来的记忆。
场景中的他看着四五岁的样子,身旁站着他的哥哥,当今太子姬元华。而孟皇后则是拿了个盒子来到他们身前,打开盒子,拿了块玉佩先递给了哥哥,而后伸手过来先捏了捏他的脸,而后再递给他另一块玉佩。
说了什么盛儒记不清了。
盛儒伸手入怀,掏出用一方素帕包裹起来的东西,将它递给了面前站着的孟鼎扬。
孟鼎扬有些不解,先将包袱递给暗卫拿着,再伸手接过来。
素帕方入手,孟鼎扬摸着帕子里包裹着的东西,面色一怔,而后快速打开。
里面躺着一枚碎裂过又被重新拼凑起来的玉佩。
中间赫然刻着一个儒字。
孟鼎扬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抬眼目光灼灼的盯着盛儒。
“这玉佩,还有这件衣服,便是证明你身份的最好证明了。姨母她……想了你十三年了。”
孟鼎扬忽然就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这些年来他一直替姨母寻找盛儒,其中不乏有人想要混淆皇家血脉,但是都被他给一一揭穿。
现下找着真货了,他也就放心了。
“姨母自从生了六公主后落下病根,又因为你的事,生了心病。这些年一直药不停口,就是为了撑到能见到你的那一天。”孟鼎扬才反应过来盛儒递给他玉佩前说的话,蹙眉面色有些隐隐的担忧,但眉头又松了开来。
“你找到了,姨母的心结也能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