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儒被江莞玖逗得忍不住笑了几声。
声音清朗舒耳,江莞玖都忍不住的入了迷。
盛儒好笑的捏了捏牵着的小手,回了县衙后方暂居的府邸。二人一同过了抄手走廊,盛儒边走边给她慢慢解释起来。
“水过于清澈鱼就活不了,人太精明了容易没朋友。且自古以来帝王冠冕前饰有冕旒,这是用来遮挡视线的,用黈纩(tou kuàng)所制棉球塞住耳朵这样就听不见了。看见了当做没看见,听见了当做没听见。这是警示帝王在位处事时不可太过锱铢必较,否则容易触底反弹。要适当的装聋作哑,好的德行应予以肯定,原谅一些人犯下的小过错,人无完人,不应求全责备。”
“哦,小错可免,大错难逃呗。”江莞玖一句话总结,她不禁撇嘴。
“一样样的,水不浑,怎么把鱼养肥了捞起来宰?”
一句话就能总结的事,说得她都脑壳子开始转圈圈了。
盛儒闻言,情不自禁又要笑出声。
“没错,绾绾所言极是。”
把朝堂比作一池浑水,官员们都是在这浑水中沉沉浮浮的鱼。
这比喻很贴切。
浑水摸鱼,就看这鱼太康帝养得肥不肥了。
将江莞玖送入垂花门后,盛儒便回了前院。
将怀中信笺交给十一。
“你亲自去送,那只苍鹰由商陆养着,你找他要。”
十一有些踌躇。
“主子……”
“去,我身边还有陵八,你快去快回即可。”
十一这才领命迅速退下。
盛儒坐在书案后,闭目养神,脑中却是一片头脑风暴。
————
晋京——
深夜,一人来到了位于丞相府内的密室。
“舅舅,下面人传信与我,那处地方被发现了。”
“东西都转移走了没有?”
“嗯,就剩下还没开采的,我的人只剩下五百多,养人的据点也被发现了。舅舅,该怎么办?”
声音的主人语气中满是烦躁与焦急,还带着对江承弋的咬牙切齿。
“没办法了,去十八楼再买一批杀手,这次买天级的。原本打算等他们修好河坝再动手,但现在他们知道的太多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出漳州!”
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声音沉重,却是步步杀机。
“天级?!”姬元凖觉得有些不值了。
“天级杀手随随便便一个就得五万两起步,这会不会太大费周章了?”
若是将天级八杀全雇,那四十万两白银便没了,姬元凖虽然是金尊玉贵的二皇子,但让他拿出四十万两白银就为了杀几个人,他还是很肉疼的。
要知道,朝廷拨款此次赈灾的钱数也就才三十万两白银,为此户部尚书都愁得每天在朝堂上跟太康帝念叨国库空虚了拿不出钱来给边境军队发军饷了。
惹得太康帝这阵子看见户部尚书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