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首位之上的太康帝已经看到了盛儒与太子在交谈,回想着自己午后魏贵妃事情了结后太子呈给他的关于证明盛儒身份的包袱。
里面除了盛儒丢失时身上穿着的那套衣服,还有一封折子,里头记载了孟鼎扬派去临安查看这十三年来记载的关于盛儒的所有事迹。
以便太康帝能够深入了解一下自己这个丢失了十三年的儿子。
回想起自己看到折子中记载的种种,看完后心中的百感交集。
目光中竟带出了几分愧疚。
————
盛儒有些不太相信太子所说的话。
当真只是简单的身体不适?
还待继续询问,若是被太子找了话头岔开。
“好了,你在这里与孤说的也够久了……”
只不过话刚开头,就被盛儒给截断了。
“不说?那我亲自去问。”说着竟转身向太康帝所在的方向,作势便要走。
太子挑眉,无奈轻叹一声,知晓盛儒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及时唤住人。
“站住。”
盛儒果真停下脚步,转回身来盯着太子。
“母后真的身子欠佳,今早身子抱恙才无法出席……待会儿便带你去。”
原本想蒙混过关的太子见盛儒又将头转了回去,急忙做出应允。
盛儒这才歇了端着酒杯去向太康帝敬酒的架势。
调转了方向,向着熠王方向走去。
太子看着得了口信便离开的盛儒背影,摇了摇头。
太子的这个摇头落在一些注意着这个方向的人眼中,顿时又是一大堆的心理解读。
实则太子是对盛儒如此性子的无奈,侧头看着自家的太子妃,叹了口气。
“也不知母后见到了阿儒,身子会不会好些。”
太子妃用另一只手温柔拍拍太子覆在她手上的手,宽慰道。
“母后顽疾已除,日后只会越来越好,积压的心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嗯,待会儿父皇为他正名之后,孤便带他去看看母后。”
————
姬元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盛儒,心底的郁气几乎压也压不住,面上勉强带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连酒杯也不举了,就这么看着盛儒。
“难得,还会来敬本王酒?”语气里带着阴阳怪气,满满的恶意。
“是要来敬你一杯的。”盛儒端着酒杯弯了弯腰身,视线与上仰着看人的姬元凖对上,凑近姬元凖一些,声音清冷。
“让你看看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你的计划落空了。你安排在京郊的那些人,还有太子那边的,我都接手了。”
说着,将手里酒杯放置在姬元凖面前的桌上,转身就走。
姬元凖脸黑如锅底,手紧紧攥成拳,想要将桌上的那杯酒扫下去,却顾及着这是公众场合,且太康帝还在场,生生忍了下来。
盛儒说的那些人,是他在盛儒回京后他又安排了一批人去行刺他,结果一个都没回来,还有殿试前便让人在京中各处散播盛儒是私生子和江莞玖男宠的传闻,以达到扰他心境的目的,还有便是派人去将太子整理出来关于证明盛儒身份的东西给毁掉。
却是一个好消息都没有。
原本他就知晓计划失败了,无能狂怒过了。
原本也不气,但是在盛儒当着他的面明里暗里将事情挑明,姬元凖便有种被挑衅的感觉了。
再加上早晨太康帝将他屏退又让人召了太子前去嘉德殿的那一出,姬元凖闭起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被盛儒重新挑起的愤怒情绪。
不能坏了计划。
眼不见为净,姬元凖干脆闭起眼,静等接下来的发展。
姬元凖如此举动,其他人便也不敢再凑上前去与他交谈,且纷纷避开了闭目养神的熠王,去与太子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