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皆知北疆突发战事。
北达单方面撕毁与大晋签订的三十年互不侵犯条约,举五十万大军逼近北疆燕云十八州边境,意图侵占大晋疆土。
满朝震惊。
江承弋孟鼎扬等几位,昨日皆已被家中长辈先行告知,心中已然有了底。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是了然。
朝中就该派兵多少增援北疆,又该拨多少军饷一事吵的不可开交。
也有以和为贵之人提议派使节前往北达再次议和一事,甚至是提出了和亲的法子。
只不过刚提了个话头,便直接被一众武将给喷了个体无完肤。
“又不是我大晋撕毁的两国合约!若是我大晋派使节前去,还有和亲?那北达指不定该觉得我大晋没有骁勇男儿敢与他们打!我大晋即便是三十年前,也断没有让一个女子来救国的道理!大晋是没有男人了吗!你提出这话是何意!你是北达派来的奸细吗!”
有暴脾气的武将直接把那提出和亲求和的文臣直接一拳头呼的满脸血后,被同僚们拉开,更有甚者在拉开的间隙又给那文臣补上一脚,
都是武将,力气自然不小。
那文臣直接被那拉偏架的武官们暗暗阴了几脚,连带着将文臣拉开的那几位同僚也遭了殃。
几位同僚皆是面色铁青,要不是顾及同僚之意,只恨不得他们自己也踹上这人几脚。
那文臣就是一名四品文职,身子纤瘦手无缚鸡之力的,被这么一拳加带几脚的下去,整个人已是晕了个半死,鼻下两道血迹汩汩流下,糊了一脸。
太康帝呵斥几声,又罚了二人。
罚了武将半年的月例,那文臣直接被贬了一职。
由此,众人心中皆是明白,太康帝是不可能接受和亲求和一举的。
一番闹哄哄犹如早市一般的朝会过了大半,最后由太康帝亲自指定了出兵增援北疆和押运粮草的人选。
采用了魏丞相的提议,兵分两路运送军饷前往北疆。
江承弋,文昭远二人带十万将士护送文昭远带的粮草从京城直奔北疆,而张崇和江承徽则是带兵绕行沿另一条人烟稀少的路。
至于途径何处,太康帝并没有直接敲定,只待退朝之后再私下定夺,由金羽卫直接密信传与二人。
待早朝散去,江承弋和江承徽并肩而行。
“怎的你也要去?你今年刚任员外郎一职,本不该是你的,为什么忽然请旨?”走到一半,江承弋忽然发问。
方才在朝堂之上,众人都为了另一个运粮官让谁去而争论不休时,是江承徽突然站出来,还向太康帝立了军令状,这才让太康帝将运粮官一职交由他负责。
江承徽甩了甩袖子,面容温雅昳丽,似是漫不经心的道。
“大哥,我想立功。”
江承弋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江承徽。
“这理由你说服不了我。你才刚成亲不久,就舍得将弟妹抛下?”
江承徽也跟着停下脚步,面上常常带着的温雅消失了一瞬。
“是不是二叔让你如此做的?昨晚二叔同你说什么了?”
江承弋瞧见江承徽稍变的面色,便知其中有异。
江承徽不语,就只是微微摇头,朝江承弋示意上马车里说话。
二人同乘一车,待出了宫门,江承徽这才幽幽开口。
“昨夜太子殿下深夜让金羽卫传信与我爹,说熠王那边有了动作,恐会借今日早朝派兵遣粮一事生事,可能会在此次事件上动手脚……为确保此次运往前线的粮草能够按时送达,两支队伍里,必须都得有人看着。”
“那为何是你?太子那边也有人手,二叔那边也不是非你不可……你这……太过危险了。”江承弋眉头都快皱成了个川字。
江承徽听罢,眼眸垂下。
“在朝堂上,大哥或许不知,魏相曾两次将目光看向二哥……”
江承弋倏然双手紧握,声音里带着不解。
“你的意思是……他想让老二去?可是这是为什么?不应该是安排自己的心腹吗?”
江承徽眼底一暗,侧身靠近江承弋,小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