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今日早朝之上看见太康帝当场吐了血,姬盛儒便明白。
魏广贤这老东西等不及动手了。
在江莞玖去了前线,太子依旧身陷囹圄之际。
于是他回了王府,让十一暗中去了镇国公府寻孟鼎扬,又派人前去忠武将军府告知了一声,让他们做好准备。
待部署好了一切,再带商陆进宫。
若魏广贤与姬元凖没有那么心急,那么今夜便是无事之夜。
可是,这老匹夫也是苦心谋划,迫不及待了。
“魏相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忠武将军府府中,老兵居多呢?”
魏广贤骤然反应过来,可是又目露不解。
“都是些身有残疾者居多,怎么可能能够对抗的了北门的禁卫军?”
姬盛儒摇头失笑。
“即便他们身有残疾,可他们都是从战场之上退下来的战士,在这京城之中的禁卫军于他们来说,可能连新兵营里的新兵都不如。”
…………
半个时辰前的京城北门——
盛宅之内。
一个个或坐或站,或者只剩一只手,或者面有残缺者,或青丝中夹着白发的中老年人,或早早因残缺而退下的青壮年。
他们皆是目光坚毅的候在宅内,一个个蓄势待发,只等着能够下令之人前来。
月明星稀,在烛火摇曳之中,一人飘然而至这盛宅之内。
“还劳烦诸位叔伯兄弟们,再帮我江家再战一回。”
来人双手抱拳,朝堂内众人深深一拜。
众人皆是站于堂中,闻言纷纷拱手回礼。
“二公子言重了。我们是将军的兵,将军待我们不薄。今日又有奸吝之人欲乱我大晋江山,吾等定会替将军保护好大后方!让将军安心在前线对抗敌寇!我们这些个残兵,也是有用处的!”
来人正是江承钰。
他一身黑衣立于堂前,看着这些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兵,心中激荡。
“承钰谢过各位叔伯兄弟!事不宜迟,我们该动身了。”
众人纷纷应声,拿起身边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兵器。
跟在江承钰身后,兵分几路朝着早已计划好的路线分散聚集而去。
到了北门,江承钰看着北门相对靠近皇宫的那两处城门少了一半的守卫,不得不佩服姬盛儒的脑子。
就是不知道城外是不是真的有他需要接应的兵马了。
朝几个暗处打了军中传讯用的手势,那些老兵们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一个个动作利索的无声靠近守卫,打晕的打晕,遇到反抗该抹脖子的抹脖子,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掌管城门开合之处。
迅速手脚利落的扳动齿轮,在城楼之上的禁卫军反应过来时,城门已然开了一半。
“冲!给外面的人争取时间!”
江承钰也不再躲藏,抽出佩剑便朝着发现了异常冲下城楼的禁卫军打在了一起。
而早已得了姬盛儒嘱托的孟阔,在从城外兵营调兵,绕道赶往北门后,便安静的等着。
直到此时,才得到了反馈。
“国公爷!城门开了!北门打起来了!”被孟阔派去一直侦查的士兵跑了回来禀报情况。
孟阔那张与姬盛儒肖似的脸,眼眸抬起,目光如炬的望着远处的北门,抬手下令。
“进城。保护陛下。”
他身后的守城军动了。
两刻钟后,双方在北门内会合。
“北门的禁卫军已尽数被俘虏。”江承钰朝孟阔抱拳行礼。
孟阔没有下马,坐在马上朝江承钰点头,目光扫过江承钰身后站着的一名名老兵。
“北门本国公留五百人由江二公子调遣,其余的,就交给本国公了。待一切尘埃落定,定会向陛下进言,与诸位论功行赏!”
“是。多谢国公爷。”江承钰抱拳。
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站在马旁,两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