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离了书房,来到后堂院内,只见这院里竟摞叠了上百口木箱,碎玉楼几人在此看守,他随便打开一口查看,却是真金白银装得满满,不由微微吐口气,暗道,有了这些银钱,终于可以勉强做些事了。
回去前面,众人用膳完毕,赵柽四顾,道:“刘小娘哪里去了?”
黄孤道:“那小娘只是跟随回府点了个卯,便转身离开,说今晚再来相助王爷。”
赵柽知她神秘,道:“未料这小娘竟能破尽机关消器埋伏,端得厉害,朱小乙不顶用,若没有她,定有不少折损,论功行赏之时,当记其一笔。”
黄孤摸了摸颏下硬须,心下狐疑赵柽少有这许多话,只道:“是,是。”
转眼又夜,这一晚提前宵禁,虽东京自本朝建都以来,罕见行此等令,可白日之间,市井中已有传闻,竟是为了荡平地下鬼樊楼,百姓难免个个拍手称快,有那曾被鬼樊楼祸害过的,更是在家中烧香祈祷,黄昏刚至,便都已不再出门。
随即动手,明渠内烟气熏起,待浓烈之时,命人堵死八字水口,又过了三两时辰,打开放烟,散尽后军丁下去查看,果然有鬼樊楼门下昨夜隐藏,眼下却都已被呛死。
这时丁大蟹凑到赵柽身旁,期期艾艾道:“公子,手痒。”
赵柽瞧他笑道:“还未问你那日发现了甚么。”
丁大蟹道:“那地下城池若是偷摸进行,属实难下,如今一切都在公子掌握,人多帮衬,倒是没甚困难。”
赵柽想了想,道:“且去准备妥当儿。”
丁大蟹闻言欢喜,急去筹办,赵柽左右看看,见刘慧娘不远处望着天上繁星,于是走过去道:“刘小娘片刻与本王再下鬼樊楼如何?”
小娘道:“王驾,小女子有名慧娘。”
赵柽点头,故意去了个姓,直呼道:“慧娘就是。”
刘慧娘道:“适才听闻王爷手下欲探地下城池?”
赵柽道:“小女子耳尖得很。”
刘慧娘莞尔道:“莫带多人,碎玉楼里挑拣几名即可。”
赵柽点头,他本就不想带军丁,下方此刻也没甚活口,兵丁人多嘴杂,若丁家兄弟真探出地下城池不俗,难免还要做些灭口手段,却不符心意。
说话后点了黄孤,欧阳北,卢平,韩角,蒋章,徐大庆几个,后四人亦有拳脚在身,说不上如何好,便也不孬就是。
这时又唤过朱小乙,待丁家兄弟准备完毕,下了明渠水口。
朱小乙开路,直奔那最大的地穴而去,这处却是在南边,路上槽子里水声不断,向前潺潺流淌。
欧阳北纳闷:“之前去别处哪见这许多水,这却又是从何而来?”
朱小乙道:“爷爷却是不知,此处乃地渠主道,前面有个大潭里的水才真叫多。”
众人前行,果然来到那大潭处,只见碧绿阴沉,竟是望不到底。
朱小乙道:“王爷,这潭在鬼樊楼有个称号,唤作碧波潭呢。”
赵柽瞧那潭子,心中微觉不妥,便上前一步想要细看,却就此时,那水潭中波纹微漾,接着一道寒光骤起,竟直向赵柽胸前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