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心中自有分数,看了看他道:“送礼都不会送,哪个给你出的馊主意?”
杨志此刻觉得这二大王语气有一些缓和,便心中放松下来:“在下偶遇故人弟子,姓史名进,见在下遭遇窘迫,又想戴罪立功,便苦思此事,乃有眼前。”
又道:“杨志自小学得文武艺,定能擂上败敌,灭杀辽狗,扬我大宋声威。”
听他吹嘘,赵柽冷笑道:“败尽门庭,辱没家风的东西,想当年西北杨家何等威风,天波杨府又何等将门,怎料出了你这般废物,大事不佳,小事了了,便是个送礼逢迎都不会,还想着上台丢人?”
杨志闻言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但此刻四处皆人,就是把头藏起来,亦是顾头不顾尾。
他只得讷讷道:“王爷,杨志此生志向,只为尽忠报国。”
赵柽道:“不是为了做官吗!”
杨志闻言大惊:“王爷,羞杀在下了。”
赵柽不理睬他话,只问:“史进可在外面?”
杨志心中犯疑,道:“史家大郎只是在下故人弟子,确……在外面。”
赵柽道:“甚么故人,不就是王进吗!”
杨志闻言立时觉得头脑开始不够用,看眼前这位二大王,心中愈发敬畏交加。
赵柽道:“去把史进唤进来。”
片刻工夫,史进走来堂内,哪怕这九纹龙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但进得这处世间好大的府衙,亦是小心翼翼。
偷瞄了眼跪在地上的杨志,史进不敢短缺礼数,罢后道:“草民史进拜见王爷。”
众人观看这史家大郎,只见气宇轩昂,相貌堂堂端是条好汉,赵柽瞅他片刻,心中不觉好笑,这史进明明拳脚了得,却偏偏喜欢出谋划策,人家出谋为胜,史大郎用计要命。
最狠的是,打东平府时,用计在自家身上,结果被捉险些丢却性命。
赵柽想了想,博些忠义之士,无非三条道理,第一乃是名望,其二乃是恩情,其三便是关系。
至于大义,陈桥得位不正,哪怕是直接造反起兵灭了后周,都要比这好听,所以才扯出汉高祖刘邦名言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以做遮羞之布,由此士大夫自然顾及大义,民间草莽饭都吃不上了,年年都有举事造反占山为王,哪还会理甚么。
赵柽道:“史进,可识鲁达乎?”
史进闻言一愣,道:“自然识得,王爷怎知我家哥哥?”
赵柽笑道:“那便不会错了,鲁达如今拜在本王门下,本王前些时日给老种写信,让他复去西军做个勾当,他倒是常提大郎,言拳脚精湛,武艺精通。”
史进闻言,哪里还不懂,顿时觉得胸中激荡热烈,急匆匆再次拜倒:“史进愿为王爷效力,此身万死不辞。”
赵柽点了点头,道:“大郎起来,且先跟在本王身边就是。”
那一旁杨志跪在地上,直是好生羡慕,不想史进居然有如此亲近关系,若是早知,又何必行这献刀险事。
赵柽瞅他一眼:“你这厮眼高手低,事事不成,若不是本王尊你杨家早几代忠烈,定要治罪,来人暂将这厮解开,且让他戴罪立功试试。”
杨志得了自由,又是大礼参拜,一时心下悲喜交加,始知人生境遇乃大不易。
就在此刻,徐宁忽快步走进,见礼道:“王爷,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赵柽道:“何人放肆,怎不阻止问罪?”
徐宁道:“王爷,是两名女子来登名造册欲打擂台,却为争个先后名字动了手,却非在府门前,乃是对面街上,如今打得热闹,军丁亦上不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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