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应了,赵柽笑道:“坐下说话,今日我们师兄弟好好聊聊!”
不知许久过去,从窗外看去,红烛摇影,两人时远时近,近时仿佛窃窃私语,远时却不知在争辩甚么。
府内没人敢靠近书房,直到那门打开,赵柽唤一声:“来夜宵!”
夜宵过后,只见一条身影从房间内跃出,手持七尺长枪,仿佛游龙入海。
那月下,枪影闪烁梅花点点,银花玉树,亮光直炸天际。
又辗转腾挪,一枪舞动,好似白雀开屏,“哗啦”声响,入眼皆是枪星。
“好!”赵柽站在阶上拊掌喝彩:“这套七星耀月枪,当时老师亦曾教我,无奈师兄愚钝,却如何都练不好,今日一见师弟,方知此枪精髓,师弟果然武艺天才!”
“师兄休要唬我年少无知,老师曾说过师兄你无论何种本领,一学就会,一点即通,师兄你才是真正天才!”
“师弟,你被老师骗了,那是老师激励于你,我每日事忙,哪有多少时间习武。”
“真的吗师兄?我不信!”
“不信?不信就再耍一套枪法给师兄瞧瞧……”
场上,枪影忽地一变,这一次却是换了一种气势,有道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银鳞开,角声满天夜色里,塞上燕脂凝紫来!
大风起,黑云狂,黑云之中银龙扬,银龙扬,压四方,四方雷动气堂皇……
转眼几日过去,这早赵柽起来,算下已是开擂的最末日。
岳飞昨天随他去了碎玉楼,便不愿再回来住,言王府没此处热闹,师兄又不陪他搭手,不比这里有人演练武艺。
赵柽开始还犹豫下,唯恐欧阳北丁家双蟹这几个不着调的把他带偏,后来细一琢磨,倘那般容易带偏也就不是岳飞了。
只是临了时他说了句,擂台期间谁敢去勾栏听曲,就送到童贯府上,学那世间顶厉害的武艺。
欧阳北纳闷:“王爷,怎还有此等美事?”
赵柽冷笑:“先去了势,后才能学,童贯眼下费劲心思寻找衣钵传人,宫内的都不成器,你若觉得自家行,公子荐你前往。”
欧阳北闻言立刻赔笑,只道哪敢,哪敢。
去了府司大堂,这最后一天报名的人明显稀落起来,便是杨志和史进亦都得了清闲。
杨志的事赵柽打了招呼,却未与他直接免罪,只是按他自言戴罪立功,这却亦是让他知晓,世间百般皆不易,守得本心云才开,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香绕堂来。
下午时,随着时辰将近,府前凉棚要撤,徐宁进堂喝水,只是没一会儿工夫,竟听外面闹将起来。
徐宁急忙跑出去,却只有片刻就再回来,道:“王爷……”
赵柽坐在那里查看账目,闻言道:“何事惊慌?”
徐宁道:“王爷,外面来了个小郎,偏要登名造册,因见他年纪不符,是以孔目那边拒绝,结果他把孔目和守护的兵丁全打翻了。”
赵柽皱眉道:“多大的小郎?”
徐宁道:“瞧着也就十一二岁……”
赵柽思索几息道:“待我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