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了一会儿,便往前走,这时只听姚平仲长叹一声:“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
他声音不大不小,那聊天的人里倒有两个看过来,不过也只是打量了他几眼,就转过头去。
赵柽面无表情向前,前方又遇到一群从逍遥湖演练武艺归来的人,姚平仲继续叹气道:“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
这伙人倒是不少望过来,不过眼神里都是疑惑纳闷,有个胖子还道:“说这话的意思是活够了吧?无欢无苦的,那还不如趁早去打擂,说不定还能足了心愿。”
姚平仲眉毛挑了挑,气呼呼紧走几步,对黄孤道:“姓黄的,轮到你了。”
黄孤耷拉个脸道:“知道了。”
三人在逍遥湖转了一圈,这时人已不多,不过但凡有人处两个都念上这么一句,便是收获了许多白眼,还有一些仿佛看待傻子一般的目光。
接着又去铁佛寺,这寺外亦是有人纳凉,不是打擂的绿林人,而是住在周围的百姓,铁佛寺宏伟古老,百姓觉得安贴,就到这边坐,其间还有不少女子。
黄孤看到女子就皱眉,道:“姚猛,该你了。”
谁知道这姚平仲也是个见女人就心慌的,立刻摇头:“刚才我在湖边多说了好几次,眼下你都要还回来才是。”
黄孤气道:“这东西哪有还来还去的。”
赵柽瞅他一眼:“伱说!”
黄孤闻言心中顿时叫苦,怎么接了这么个差事,上回送琼英回河北,一路上饱受折磨,便是发誓都要离女人远些,也少和女人说话,女人可真是太麻烦了,对了,不知那琼英现在过得可好,总是在贼子手下,并不安稳。
一想到这里,黄孤猛地打个冷颤,自家这是在想甚么?怎么想起那小贼娘了?还道她安不安稳?
黄孤觉得汗毛都有些竖起,这很不对劲啊,自己为什么会想到琼英?那去河北的路上这小贼娘可花样颇多,若不是念着王爷叮嘱,还送她去河北?早就一剑送她去西天了!
他深吸口气,定定心神,道:“是,主人。”
前方这时几个女子坐在青石阶上聊天,原是带着绣花的东西,但天暗了下来,瞧不准针脚,便东家长西家短的胡扯起来。
黄孤轻咳一声,从旁边过,边走边道:“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
几名女子立刻好奇看他,其中有个年纪最小,不过瞅发髻已成过亲的道:“浓眉大眼的,你嘀咕什么呢?”
黄孤压根没想过居然有人会搭话,不由就是一窘,但不知说什么好,便又重复了一遍:“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
那年轻女子“格格”笑道:“怎就说这一句?”
旁边个胖妇撇嘴道:“莫不是个傻的?”
黄孤闻言怒瞪她一眼,快走了几步离开,又到另一伙人面前,然后清了清嗓子,低头叹气道:“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