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急忙扶起了高宠,他知高宠是勋贵之后,但却不知有无爵位在身,此刻也不好相问,但觉得自家难以受拜,便忙把那鎏金铜鞭拿出来做见面礼。
高宠接了金鞭看着喜欢,这是马上兵器,要的就是沉稳威猛,而且这鞭材质不一般啊,做功也精细,入手一摸就是宝贝。
高宠又再次拜谢,岳飞又是扶起,随后他望向赵柽,又看了看赵构等人。
岳飞是白身,对赵构这些皇子皇女,自然是要见礼的。
这不比高宠与赵构等个,高宠有世袭开国公爵位,而且勋贵阶层是一个很复杂的集团,和皇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高宠不守什么礼仪,甚至还打打闹闹,被人看见也不会太过议论,可是岳飞不同。
赵柽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挨个介绍一下,随后就从赵棫开始,然后赵构赵模,最后是福金与赵瑚儿。
岳飞大大方方地给众人见了礼,众人都好奇打量他。
赵构装作一副老成样子,道:“鹏举,伱既然是二哥的师弟,也不必这般客气,有空传我两手,二哥可是吝啬的很,不肯教我武艺,咱也攀个师兄师弟叫着。”
岳飞不知他是何意,急忙瞅向赵柽,赵柽摆了摆手:“别听他胡咧咧,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就知道耍嘴皮子。”
赵构道:“二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传授我,还不让别人传授我了?”
赵柽道:“师门有师门的规矩,想要学武,去御拳馆拜个老师就是了。”
赵构道:“御拳馆现在的师傅可不行,都是花架子……咦,五姐十三姐儿,你俩瞅什么呢?”
就看福金不时地瞅着岳飞,然后小声对赵瑚儿说什么,赵瑚儿也看向岳飞,然后用手捂着小嘴,两人说悄悄话。
赵柽见状皱眉:“你俩在干什么呢?交头接耳,岂不失礼?”
赵瑚儿看赵柽生气,张嘴就道:“五姐说,岳,岳师弟……”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岳飞,便学赵柽说话,叫起师弟来。
赵柽嘴唇抖了抖,没有言语。
福金这时一把捂住赵瑚儿的小嘴,脸色通红地道:“二哥,我说岳师兄……”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先生不太妥,叫名字失礼,又不知对方行几,叫个几郎,就只好按照赵柽与对方的关系称一声师兄。
“我说岳师兄的两只眼睛,一只大些,一只没有那般大……”说到这里,福金羞惭地低下头去,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般失礼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啊,这岳师兄的两只眼睛就是一只大,一只却有些小。
赵柽闻言眉梢跳了跳,岳飞确实这样,但不是天生的,他之前也问过,这是练射箭瞄准时双眼用力不一,落下的毛病。
其实他自家总眯眼睛,也是练箭时留下的毛病,一但进入状态,注意力太过集中,不在乎练习方法的后果。
岳飞的双眼是有史可载的,绍兴和议时,韦氏从金国回宋途中,经过临平,挨个问起当时金营常被谈论的大宋名将,道:“泼韩五如何?”
下面答曰:“已经辞去差遣,改封潭国公。”
韦氏沉默半晌,又问道:“大小眼将军如何?”
下面又答道:“岳飞已死于狱中。”
韦氏遂对赵构极为气愤,许久不和赵构说话,又念在金国遭遇,打算出家,自此终身穿着道服,并留下道服画像。
至于泼韩五、大小眼将军,这些都是金兵在军中常叫的,乃至女真民间市井亦都知晓,韦氏等人自然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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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柽此刻看着岳飞笑道:“都是练箭落下的毛病,岳师弟这不叫大小眼,叫龙凤眼才对,如我这时常眯眼的,也是练箭练的,那就叫丹凤眼!”
众人闻言,一起大笑起来,福金又瞅了瞅岳飞的双眼,也不由笑起来。
岳飞挠了挠脑袋,也笑了起来。
随后赵柽摆宴,摆的都是果子酒,岳飞顾及尊卑,不想入座,赵柽拉他坐下,赵构道:“鹏举你且坐着,我还想问问你武艺的事情。”
众人都是年龄不大,过不片刻就推杯换盏起来,果子酒不怎么醉人,但却让人有些兴奋。
赵构和高宠不停争论枪棒本领,赵模则神秘兮兮地问岳飞:“岳师兄,你能打过我二哥吗?”
岳飞嘴角抽动,摇头道:“打不过,打不过。”
赵棫则和赵柽倒满肚子苦水,说书局难开,没想到赚钱竟然如此之难,每天操心的事情太多。
赵柽淡淡道:“不然不做了?”
赵棫急忙头摇的像拨浪鼓:“做,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不信连个书局都做不好。”
赵柽笑道:“有不明白的事情可以问问吕将。”
赵棫道:“我可不是问他,可他也不懂啊,还要去别的书铺偷师。”
赵柽扬眉道:“哦?那他倒还算有点办法。”
赵棫道:“我看他回来都记在册子上,也懒去问,就由得他操持。”
赵柽想了想:“既然他是掌柜,这些事情自然他去做,你是东家,掌握全局,拿大主意就行。”
“我……”赵棫闻言有点心虚:“大主意……好,我知道了二哥。”
赵柽点头,又看向福金两个,这两个只顾着吃喝,也不瞧他。
赵柽想了想,看外面天色尚早,不由道:“一会出去转转如何?”
赵瑚儿闻言立刻抬起头来:“好啊,好啊,我要去大相国寺!”
赵柽笑道:“那还不快点吃,吃完就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