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我暂时奈何不了,小小的县城帮会,我还奈何不了?
村民们我杀不得,这帮会我可以屠了!
他沉声道:“起来!”
“你若真活不下去,我允你投靠于家,可如今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你暂且等几日。”
说罢,他看向那捕头,再次道:
“他近两个月的摆摊费都给我免了,还有他家人,你暂且给我看护好,若不然,飞剑伺候!”
旋即祭出浅红色飞剑,一道红线划过,那捕头手腕处多出一条血痕。
“但凡他一家有什么闪失,这身差服也护不了你!”
于珑声音冷然。
“是!小的谨遵于少爷之命!”
那捕头惶恐单膝下跪,以示臣服。
飞剑能破香主赐予他的符箓,便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他最大的保命手段。
他相信于珑真的不惧这身官皮,将他斩杀,他一个小捕头,死了也不值得县令给他出头。
摊主见此情形,知道于少爷在为他出头,当即砰砰往地上磕头,哭着感谢道:
“多谢于少爷!多谢于少爷!”
他是乡野手艺之人,不懂什么谢辞,反反复复这一句。
于珑深吸一口气。
马匪、县衙、帮会……一个一个来。
三尺青锋剑,斩尽不平事,杀!杀!杀!
“小八哥,我们走!”
于珑勒马回头,重返药铺。
小八哥猛地振翅,直冲天上,它敏锐地察觉到于珑身上弥漫着的情绪,竟与罗家村那时如出一辙。
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它想起了那日回于家村时,夕阳西下,一行人牛车跟在那个骑马之人身后,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将众人庇佑。
心有所感,嘴又痒了,它嘎嘎吟念:
“侠影孤鸿映斜阳,义气凌云震四方。不平一怒拔剑起,正气浩然天地长。”
它有预感,有人要倒霉了。
围观的路人目视于珑的背影渐行渐远,听着头顶鹦鹉的打油诗,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就好似走在很长的夜里,前方忽然有了些光亮。
是渴望!渴望有一人划破渺茫黑夜。
至于那个捕头,等于珑消失在视线后,才敢站起来,又待周围路人逐渐散去后,他才显露情绪。
脸色晦明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最终化为一叹。
他不知道于珑为何对摊主说那番话,等几日就能好起来?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无论是马匪、县令,还是帮会,都不是好惹的。
马匪有香主镇守,县令一身七品官服护体,帮会背后是周家劲气武夫。
于珑要拿什么和三个庞然大物斗?捕头想不明白。
不过,想到刚才于珑给他的屈辱。
他倒希望于珑招惹上三个巨物,好让其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真是越想越气,捕头的脸色不自觉阴沉下来。
“大哥,我们怎么办?”矮小精悍那个捕快向前低声问。
捕头看了那摊主一眼,“按于珑的吩咐做便是。不过,我现在火气有点大,走,先去泄泄火。”
一行公差也走了。
只剩摊主一人,朝于珑的方向三跪九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