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起一路听着众官员的窃窃私语,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待他踏入金銮殿时,殿内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却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女帝萧云凰面色阴沉,凤眸含煞,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威压。
她一袭明黄龙袍,头戴九龙金冠,美艳不可方物,却又无比冷冽。
韩起缓步上前,正欲行礼,却听萧云凰冷冷开口。
“韩起,你可知罪?!”
声如落珠敲玉盘般不大,却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
韩起身形一顿,心中那股不安瞬间扩大。
他抬起头,直视着萧云凰,语气平静地问:“臣何罪之有?”
萧云凰凤目含煞,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韩起的脸,猛地将一封书信甩在他脚下,声音冰冷刺骨:
“韩起,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书信在地面滑行,最终停在韩起脚边。
韩起垂眸,信封上“大莽玉太后亲启”几个辣眼睛的大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大莽太后,垂帘听政,虽年方二十二,却已守寡三年,其芳名为博尔特玉儿。
他弯腰拾起书信,展开,入目是似曾相识的字迹,却又透着一股陌生的冰冷。
信中内容,字字诛心,皆是写他韩起勾结北莽,意图献出西京,里应外合,颠覆大秦。
韩起眉头微蹙,看完信后,他抬起头,直视着萧云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这封信上的字迹虽与臣相似,却并非臣亲笔所写,显然是有人刻意伪造,意图陷害!”
萧云凰冷笑一声,斜阳夕照,凤袍上的金线在殿内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她抬手,指向殿外,声音更冷:“你还敢狡辩!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随着萧云凰一声令下,司礼太监阴宏图碎步上前,尖细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陛下,奴才作证,这封信乃是东厂密探从北莽信使手中截获,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阴宏图面色阴沉,三角眼微微眯起,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韩起看着阴宏图,眸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他冷冷一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阴宏图,你这匈奴废太子,还真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当年是谁在漠北被我马踏王庭,是谁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自愿净身只求活命?
若非我一时心软,举荐你入宫,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狺狺狂吠?!”
阴宏图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躯微微颤抖,眼神躲闪,不敢与韩起对视。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