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月将一条绒毯抛到他身上
“他叫王巡,我不知他去了哪儿,大抵还在秦国,若是你遇上了他,就告诉他,我在秦宫等他,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来见我。”
“这事儿简单,我刘季没什么大本事,结交江湖人士倒是擅长,这一路我帮你打听就是!”
刘邦看了看手中的毯子
“怎么?姑娘留我过夜?”
“留你出去岂不是叫你白白送死?我好事做到底,就留你一夜,你可别起什么歪心思,待明日天一亮你就走。”
刘邦瞧这女人慷慨也不推脱,吹了灯便睡去。
馆驿好不容易静了下来,外头寒风阵阵,驻月正睡得香,谁知那窝墙角的刘邦竟还擅说梦话梦游,屋里还没静下多久,就见他忽地提剑大骂道
“哪来的蛇精妖孽!竟敢挡本大爷的道儿!”
这一嗓子,直接给驻月吓得差点跌下床去。
“你找死呢!睡个觉都睡不安稳!”
驻月被惊的心口狂跳,点了灯就瞧见刘邦闭着眼,怀里抱着剑骂骂咧咧,气的她一脚将她踢醒
“好心留你过夜,你怎这么多事儿,没完了?!”
刘邦被一脚踹醒,揉着眼连忙道歉
“姑娘别气,我方才梦中遇一条白蛇挡路,怎么说都不让开,顾拔剑驱赶,谁知白蛇竟腾空而起,慌乱之下才说了梦语扰姑娘好梦。”
“白蛇?”
驻月来了兴趣,试探地问道
“可有斩了它?”
“没斩着,这不是刚拔出剑就让你踢醒了。”
两人相视一笑,刘邦又说
“最近常常梦见这条白蛇,也不知是何意思,就这么横躺在路中间,见着人也不让开,当真是胆大包天!”
“准是没到时候呢,到了时候,就能斩着了……”
这一闹,两人都没了睡意,驻月回了床上躺着,刘邦吹了灯缩回墙角,两人聊起了天来。
“我方才还是没搞明白,你一会儿公主,一会儿娘娘的,到底是何身份?”
“身份?就是个小国公主罢了,今时是要入秦宫给秦王做妃,维稳两国情谊的。”
“哪儿的?”
“伏国。”
“伏国?”
黑夜中,刘邦的语气有些惊讶,随后又叹道
“那还真是弹丸之地,你们的王妄想送个公主来就能守住,这想法……也太片面了些,秦王哪里是会看在女人的面儿上就倾力相助的,你这一遭走的……怕是白忙活一场。”
说完话也没听见回应,刘邦以为自己的话惹恼了她,又连忙道歉
“姑娘我这话说的直白,你别气。”
也没听见回应。
黑夜中,刘邦望了眼窗外的天,瞧见远处的天边已有些泛白,便起身走到床前,瞧她早已睡去。
第二天风雪已停,等驻月起身,早已没了刘邦的身影,独留下的只有一床叠好的绒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