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真有世间无解的剧毒在手,何不趁自己放松警惕时下毒呢?何须这般大费周章。不过……她若是真的下毒,那自己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驻月恍惚间踏入春遥殿,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温柔的郑良竟有如此毒药,这件事嬴政大概也不知,她果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甚至比自己想的更厉害!能戴着假面具十几年如一日的扮演贤妻良母,她的这份隐忍,还真不是常人所为……
“姑娘,您回来了,外头天冷,先喝口茶吧……”
端茶而来的并不是吕瑶,而是在春遥殿做事的太监,驻月也没多加注意,恍惚间接过茶盏,这刚坐下准备喝一口,谁知眼底忽闪过一道明晃晃的银光,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束寒光忽朝自己刺来!
连大声尖叫都来不及,驻月便瞧见那寻常不引人注意的太监忽面目可憎,举起刀子厉声喝道
“伏越!拿命来!!”
“啊——”
一阵惊叫划破天际,驻月的反应极快,反手便向手中的茶盏朝那行凶的太监砸去,那杯盖打中了他的额头,片刻间驻月寻到了逃生的机会,就见她在地上翻滚了一圈从刀下逃过,正欲夺门而出,谁知那太监反应也快,又抢过一步擒住她的衣领,一把将其拖倒在地!
“别怪我!”
那太监看着瘦小,可力气却大,单手将驻月牢牢钳制,骑在她身上抬手便要刺去!
“谁!你是受谁的指使?!”
“是你的仇人!”
那太监行此丝毫不带犹豫,一刀便朝驻月面部刺来,两人扭打在一块儿,驻月极力挣脱,那刀落空,擦着驻月的发髻而过,割断了她不少头发。
驻月也没功夫多问,一时间天旋地转,驻月拼死抵抗,好在身子并不算柔弱,挣扎之间竟一脚踢中太监腹部,将其踹飞。
那刀咣当一声落在远处,两人互看一眼,忽地不约而同朝那刀子扑去。
驻月速度奇快,一把夺过刀子,那太监竟扑上来还要争抢行凶,驻月忽被点燃了杀意,见那太监穷凶极恶,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刹那间不再多想,举起一刀,狠狠朝他肩头刺去!
“啊……”
那太监吃痛,挣扎了几下逃出刀口,温暖的血液喷射在了驻月脸上,见他东蹿西逃,又举花瓶砸来。
“谁派你来的?是谁?是不是……郑良?”
这两个字一出,那太监的表情明显从惊恐变成了惊愕,还不等驻月再言,他又扑了上来。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你我虽无冤无仇,可我被人抓住了把柄,不死也活不成了!!”
两人扭做一团,驻月牢牢握着刀子,见这人甚至难缠,连半点口风也不愿透露,宁愿自己死也不说出幕后主使。
局面混乱不堪,殿内洒满血迹,当驻月体力不支要落下风时,终于心一横,狠狠朝那人的喉头刺去!
仅一刀,便将那脖子刺了个对穿!
那太监抻着脖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形如僵尸般朝驻月走了两步,忽栽倒在地,再也不动。
见他真命丧自己手中,驻月才忽地一泄力,瘫倒在地。
“呼……呼……”
她大口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眼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尸体许久。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死寂!
“姑……姑娘……”
吕瑶何时来了驻月也未发现,她扭头看向吕瑶,此时的驻月满脸是血,双目瞪得浑圆且布满血丝。那身衣裳上的血迹如同梅花似的刺眼,寻常可爱活泼的驻月,在此刻倒真像是个冷血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