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这就来。”
莫凯起身打开门,门外只有结独一人。
“怎么了?”
“我……”
此时的结独看上去有些弱气,和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御姐模样大相径庭。
她的双眼微肿,看上去似乎刚刚哭过。
结独刚才过来也是凭着一股心气,在这里,似乎也只有莫凯这个外人能够让她倾诉。
但真对上了,她又犹豫自己在莫凯这边关系够不够。
贸然将自己的事情讲给他,会不会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怎么扭扭捏捏的,不像你啊。不是有话要找我聊吗?今晚月色不错,咱们去天台聊吧。”
临阵退缩的结独听到莫凯的主动邀请,抿了抿嘴。
“好。”
二人来到天台,此时已经是深夜,星空殖装核心总部所处的位置没有第五层那样的喧嚣,周围非常安静,但依旧可以看到不远处如沥青般缓慢流动的霓虹灯光。
莫凯上来前,顺手从房间内的储藏冰柜中搬了一箱酒上来。
双尾族的酒带着一股独特的风味,味道还不错。
随着酒水下肚,酒精弥漫,结独逐渐松懈下来,打开了话匣子。
“戒安…知道吧。就是第四层往上,管理治安的组织。没什么屁用,主要就起到一个装饰……洗地,助纣为虐的作用。”
“这个装饰品现任的局长,是我的父亲。”
结独身份不简单,莫凯多少有些察觉,却没想到她的父亲是戒安的局长。
戒安莫凯在收集信息的时候简单了解过,多少相当于霓虹之都的官方组织。
旗下也有几千人。
但就终网上民众对于戒安的评价,这个组织的名声比之第五层的三大帮,也好不了多少。
行动力随层级下降降低,也随涉事者的身份提高而降低。行事可以遵循身份地位金钱势力,却唯独不怎么遵循立下的规则。
结独的父亲是戒安的局长,她不说过的多好,至少在第二层是能够安稳的生活。
那为什么又要跑到第五层当烈犬帮的二当家呢?
莫凯没有提问,他现在只需要充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通过结独的讲述,莫凯知道了烈犬是她父亲收养的朋友的儿子,是她的义兄。
也知道了二人放着上层生活不过,跑到远离高层的第五层的原因。
曾经,年幼的结独和烈犬目睹了对他们关爱有加的母亲,被一群暴徒冲进家里侮辱杀害。烈犬为了保护想要冲出去保护母亲的妹妹主动暴露自己也差点被杀,虽然最后捡回来一条命但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事情发生后,作为刚上任戒安局长的父亲,却对这件事保持了沉默。
只是收殓了母亲的尸体,全力救治烈犬,却一点追究那群暴徒的意思都没有,连站出来指责都不敢。
年幼的他们非常不解,等到长大一点才知道。
一切都只是因为那群暴徒的领头者,姓荒木。
随着年岁推移,幼时留下的裂痕并不会消弭,而是被灰尘填满了缝隙。
看似已经平缓,但在尘埃之下,是仍在撕裂流血的伤口。
虽然长大后他们能够明白,面对荒木这个庞然巨物,作为父亲的那个男人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
但,记忆中母亲遭受折磨的模样,愈发清晰。
她无法原谅,因为能够原谅那个男人的人,已经死去多年。
成年之后,烈犬谢过简父的养育之恩,只身来到第五层闯荡。
而结独,也在成年后离开了那个让她总是回忆起痛苦过去的家庭。
戒安十几年来依旧是这个模样,作为三大公司在上层的走狗,为虎作伥,没有一点改变。
“那个男人,在母亲去世后,在戒安局长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想必荒木非常满意他的顺从服帖。”
“哈哈哈,你是没见过他在荒木家人前的模样,点头哈腰,鞠躬赔笑……”
“他,他好像一条狗哦……”
喝上头的结独俏脸微红,靠着莫凯放肆的笑着。
可笑着笑着,她却捂着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