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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交，两人错身而过。
栢廖的脖子被砍开了一半，身体一块块掉落下来，她垂着头看向自己右手。
长刀断裂，只剩刀柄。
噗通。
她倒了下去。
“迟了……一切都……迟了……”
“咳咳。”
姜妍咳了一声跌坐在地，鲜血被雨水冲成淡红色，转瞬间就看不真切了，唯有扶摇依旧鲜红如血。
女神之泪散发着一点点暖意，伤口慢慢止血。
单论这一招是她输了，要不是长刀碎裂，恐怕就轮到她脖子只剩一半了。
栢廖死了，尸体被大雨一冲，碎裂地更快。
只剩一颗翠绿的心脏。
一张半透明蓝色卡片浮起。
技能卡？
姜妍想了想，自从《波米洛岛》之后她就没爆出过技能卡了。
原来不是那个副本独有的吗？
运气？
她灵光乍现。
好家伙，该不会是称号的原因吧？
获得称号后会自动佩戴，而【灾厄魔女】确实有降低运气的效果来着……
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姜妍捂了下脸，要不是获得了两个新称号，她还真不知道效果这么强大。
那个【灭世者】看来是没用了。
歇了一会儿感觉差不多了，姜妍从地上站起来，收起战利品，找到了另一处战场。
小五看她过来，变小离开战场。
小五有小和大两种形态，小的称之为日常模式，体力消耗少，可以长时间在外面活动。
大的称之为战斗模式，体力消耗剧烈，要长时间活动需要扶摇在旁，距离越远，能维持战斗模式的时间越短。
因此上次让小五带人回基地的时候把扶摇也一起带走了。
这次距离不算很远，小五的任务也不是灭敌，而是拖延时间，等她过来接手。
领主身上的火焰小了许多，变回了赤红色，但周围温度未降，明明大雨倾盆，她浑身都湿透了，一进战场依旧感觉燥热。
“栢廖死了？”
领主有些不可置信。
“还得谢谢你。”
姜妍客气地颔首。
领主的火焰对她来说是麻烦，对栢廖来说显然就是致命的毒，如同夜间的飞蛾，奋不顾身扑向烛火。
不同的是，飞蛾看到的是希望，栢廖看到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毁灭。
“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了十多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动手，我时常觉得，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战友了。”
领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他曾经很多次感到过从栢廖身上传来的敌意，也无数次告诉自己是误会是错觉，但很显然，并不是。
“我有问她原因，她说，她想烧掉不属于人类的部分，她想变回一个普通人。”
“……是吗，原来她还是怨我，可惜，太迟了。”
用火的人不多，但也不至于就他一个，逮着他一个人往死里揍，说只想烧掉身上的异常，骗鬼呢。
“什么太迟了？”
姜妍皱眉，两个人都说太迟了，到底什么意思。
“从建起基地的那一刻，不，在更早的时候，在遇到……的那一刻，就已经迟了。
我们以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实际上，通向的依旧是相同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和栢廖一样移植变异生物，这是不同的选择，但你还是和她一样发生了异变，这是相同的错误？”
“一部分。”
“别打哑谜行不？”
“等你成为073基地的领主之后，等你看到一切的源头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我不会把基地交给你，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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