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禁止探视,只有律师可以见到当事人,律师告诫乔伊不要乱说话,乔伊却非常冷静,她跟律师说:“我没事,麻烦你转陆斯奇叫他别冲动,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只顾苍生花钱买下的受害者,我逃脱出去之后,顾苍生追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防卫过当失手才杀了他。”
律师告诉她警方掌握的证据,乔伊反倒松一口气,只要陆斯奇不被卷进来一切都好办。只要她咬死说是防卫过当,失手才杀的人,等着陆斯奇都想出办法来救她。
陆斯奇这边根本见不到她,只能靠律师传话。幸好两名律师都是刑事案件的专家,沉声道:“乔伊杀了人是事实,我们更想知道真相,这样才更好的想出对策。”
“乔伊说得对,当时她就是正当防卫。”陆斯奇把一字一顿,事情到这个份上,他知道乔伊杀人是板上钉钉事,现在能想到最好的办法,“顾苍生是在地下黑市买来的乔伊,买卖人口的事他经常干,而且还做器官买卖,顾氏下面的那家医院,移植的那些器官都来自他背后操纵的灰色产业。我……我是那里的移植医生。开始我并不知道这是器官是非法摘取的活人器官,从认识了乔伊之后我才知道内幕,我想带乔伊离开,才跟顾苍生翻脸的,他怕他干的那些事会被我们抖出去,才会想尽办法把乔伊从A市抓回去,引我过去想一起杀了我们。”
船上的宴会厅肯定还有摄像头,虽然经过爆炸,也还有可能有些当时没坏会录到整个过程。
当时他在客厅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所以他也不怕说出来。如果能找到当时完整的录像,就更能证明手乔伊是正当防卫。陆斯奇把船上发生的事情完整的诉说了一遍。
“危急关头,如果乔伊是为了救你才开的枪,这也算正当防卫,是不是算这防卫还要看情况。”资深律师一针见血,“你也算是当事人,人证不成立,还要找到物证。”
陆斯奇大声吼道:“为什么我不能做证?船经过爆炸东西都毁了,我去那里给你找物证?”
律师皱了皱眉头,将录像又放一遍给他看,“你说顾苍生拿枪想杀你?你看录像中有你吗?你在哪那?既然情况这么复杂,为什么杀人没有自首?你是她未婚夫,又是当事人,你说的话在法庭上是不能做为证据来作证的。”
陆斯奇眉头紧蹙,他的爱人犯下命案,他愿为其作伪证,愿替她料理一切,乃至顶罪,就算劫狱也在所不惜。只要她安然无恙,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他恳切地说道:“你们是业内知名的律师,你想法帮她洗脱罪,钱不是问题,将罪责转移到我身上也行。倘若真要判刑,就判我吧。”
“你现在要冷静,我是律师,不能知法犯法。”律师仍然脑袋清醒,他提醒道:“你说话要注意,船已经沉了,为什么会沉,船上还有没有其它人,这些他们不问你就不要提,现在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们干的,警察问话要三思,你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以后做为陈堂证供,有什么事情我们来想办法。”
另一名律师看着录像道:“能证明乔伊杀人这个录像,画面上确实发生过爆炸。这个录像还是被人动过手脚,你说乔伊被绑在宴会厅身上还有炸弹,是顾苍生引爆了炸弹,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说明这录像是爆炸之后录的,那摄像头没有被炸毁,那爆炸之前的录像去了那里?录像是匿名寄到警察局,而且只有这后半段,很明显这人是针对乔伊想要她死。”
陆斯奇恢复冷静,马上反应了过来,“是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警察局也找陆斯奇谈过话,他现在经过律师的指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怎么说才会对他跟乔伊有利。
d市也算得上是陆斯奇的地盘,他现在亮明了身份证,多多少少还有点势力在。除去其它不谈,他还是有名的移植专家。
以前他是看不惯社会的黑暗,所以不屑跟这些人有什么交际。现在不一样了,他担心乔伊在看守所里受虐待,所以他拿钱把看守所的人都打点了一遍,就是打扫的阿姨都收到了陆斯奇的礼。
花这些钱他并不心疼,只要乔伊在里面平安,钱以后他还可以挣。
这些日子,陆斯奇也学会看人脸色,托人找关系走后门。顾苍生必定是d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案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压下去。
他一边收集顾苍生的犯罪证据,光熟女荟里面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顾苍生就得身败名裂,什么时候杰出青年,狗屁不是。
这几天顾苍生罪行在网上开始不断爆出。这些爆料犹如一把把利剑,无情地刺破了那层曾经掩盖着真相的薄纱。尽管顾苍生所犯下的罪孽多得令人咋舌、数不胜数,但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却始终无法改变——乔伊杀人是事实,还是无法全身而退。
陆斯奇眼几乎整夜整夜不合眼,不过半月之久,黑眼圈重得吓人。白天忙碌,还得到处找人,请客吃饭,不断低声软语地求人帮忙,夜深人静还要出去找证据。
陆斯奇每天都要去一趟警察局,就怕有什么消息错过,就怕乔伊在里面会吃受苦。
这天他刚出警局的大门,就看见了乔伊的父母,他远远点头打招呼,他不敢离他们太近,他知道他们怕自己。
知道他们不愿意离他太近,在d市他们人生地不熟他的,陆斯奇帮二老订好酒店,请了助理来照顾他们。他们也每天往反警局跑,每天给他律师打电话询问案子进展得怎么样啦!
这天早上出门,陆斯奇正想绕道走开,乔父乔母快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道:“斯奇,你一定要救救伊伊,你有办法对吗,我们再也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了,出事那天,伊伊收拾东西是准备去你那里的,真的,她是想去跟你结婚的。”
“伯母,我知道,乔伊会没事的。”陆斯奇安慰着乔母。
这对父母被折腾得白发苍苍了,他们怎么都不敢信自己那柔弱的女儿会开枪杀人。但视频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不得不信。她紧紧拽着陆斯奇的手,“你一定要救她,她才二十出头,总不能这样就走了,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
乔母哭出声,正欲晕倒,旁边乔父赶紧上前扶住她。陆斯奇急忙道:“你们先回酒店休息,要保重身体。乔伊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乔伊也看你们这样会心疼的。别到时她出来,你们又病倒啦。”
律师给乔伊父母的消息都不太乐观,杀人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坐牢都是小,就怕判死刑。这样的结果他们接受不了。
乔母依然拽着陆斯奇不肯放,仿佛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声泪俱下,“斯奇,只要你能救伊伊,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你的,她出来你们就结婚,她一个女孩子不能坐牢的……”
女儿和陆斯奇过一辈子,总比坐牢强,乔母越哭越大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乔父在旁边帮她拍着背,沙哑的道:“斯奇,我们知道你是个好……好人,伊伊的事我们就拜托你了,你会救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