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为什么不进屋里睡啊”,“怎么睡这里了啊”,“客厅有些冷,去屋里睡吧”等压根不解决问题的发言。
为什么说是不解决问题呢?她如果回答洛莹将门锁上了,她回不去,继母就会开始假惺惺的哭,大晚上的把所有人叫起来,骂洛莹一顿。
继母哭,年岁还小的弟弟便也哭,洛莹被骂的也哭,整个家都在哭……
她是罪人。
慢慢的,她回去睡的话,如果被发现,问到这些问题,她便会回答:“我想这样睡。”
然后,洛父继母便会说几套客套话,上完厕所回屋。
一句话解决一场风波,何乐而不为。
甚至到后来,洛父为避免尴尬,改掉了曾经怎么改都没改掉的起夜的毛病。
这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再后来,洛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沙发换成了两个单人沙发。
据说是因为弟弟要上学,家里穷,长沙发被卖了换钱,这两个单人沙发是二手市场淘来的。
那时候还是小小的洛谙,蜷缩在上面,身上再盖一件外套,倒也凑合。
但最难凑合的是,那个沙发上面,上面有浓浓的油渍,油渍下是浓重的烟熏味,仿佛淹了几个月发了霉的咸菜,混合着大汉几个月不洗脚的脚臭味,令人作呕。
再一次蜷缩起来,将被子拉过头顶,仿若回到了那时候,不过,她的被子香喷喷的,这或许也算是一种进步。
暗自伤神间,让她忘记了,她和时初礼盖得是同一张被子。
时初礼见女孩少有的有些犟,便由着她了。
他拉开被子躺下来,女孩只顾着防上面,他从侧面一伸手,便整个将女孩拖过来抱到了怀里。
终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家被偷了。
察觉到女孩一瞬间的懵逼,时初礼嘴角不由勾出一丝笑意。
灯光熄灭,一张大床上,时初礼伸着一只胳膊从女孩脖颈下穿过,将女孩往上提了提,让她的头可以枕到枕头,这样两人都不会不舒服。
侧着身子,胳膊轻轻往回一勾,便将女孩像滑滑梯一样,顺着他的胳膊滑的离他更近,贴上他的肩膀。
再用另一只手将蜷缩起来的女孩,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拉,两人便密不可分。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遍。
时初礼勾着嘴角,心里甜甜的。
他肖想这样抱着女孩入睡已经很久了,以前怕冒犯女孩,两人便一直睡在床榻的两侧。
现在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小姑娘,他舒服的喟叹出声。
他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察觉到女孩的手放松了被子,时初礼将被子稍往下拉了拉,免得她再将自己闷起来。
洛谙两只手放在胸前,蜷缩着身子,感受到身边温热的身体,有些恍惚。